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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上船,艄公划着船,晃晃悠悠地往湖心去。 桑落忽而想起上次在船上,被颜如玉强迫威胁着签下文书的情形。说好了要替他做三件事,至今也只做了一件事。反倒是颜如玉又是遣暗卫护着自己,又是送金丝软罗甲。 欠顾映兰的人情,一顿酒菜能还清。可自己本就欠颜如玉的,现在这人情债越欠越多,也不知如何才能还得清? “桑大夫?”顾映兰坐在船舱之中,将酒菜一一摆了出来,见她坐在船边出神,轻声唤她。 桑落回过神来,提起精神,端着酒盏敬他:“顾大人,上次还承蒙您送了那一盒子白缅桂,早该置备酒席感谢的,今日却又忙中出错,忘了相约的事,着实抱歉。这一盏酒,我敬您。” 又是“您”又是“谢”。 顾映兰只觉得这样生分得紧。 初入京时的相看,原本不过是好奇。毕竟太妃提到颜如玉时又特地提到了这么一个姑娘 。说她专治男病,又是刀儿匠的女儿,很是有些意思。 正好查到桑陆生托了媒人给她找郎君。专挑外地来得,想来是为了蒙骗她的出身。他就假意应了去见一面,反正相看是双方的,到时只说相看不成,也就罢了。 谁知见是不是愧疚 船身猛地一晃,桑落即将撞上窗棂时,颜如玉整个人压了过来,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脑袋。 金线刺绣的彘兽纹随他的胸膛起伏。血腥气愈发浓烈了,混着他襟口逸出的瑞麟香,竟酿出某种危险的甜腻。 “你又杀人了?还是受伤了?” 桑落想要挣脱开,颜如玉哪里由得她逃脱? 修长的腿将她的身体禁锢在窗前,让她动弹不得。暮色在他眸中碎成冰渣,喉间滚出的字句裹着寒霜:“心悦他?” 没头没脑的那么一句问题,桑落想也不想就问:“谁?” “顾映兰。”他睨了一眼窗外,顾映兰正指挥着艄公往这头划船。 桑落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再次想推开他:“我跟谁吃一顿饭,就是心悦谁了吗?那我坐堂行医每天看百十来个男子,岂不是每天都要嫁百十来个男子?” 眼看着顾映兰的船越来越近,颜如玉朗声说道:“你今日与顾大人相约游湖奏曲,若有路过的看见了,定会以为你们二人要在此处私定终身。” 桑落背靠着窗,看不见窗外的情形,只觉得颜如玉今日十分难沟通,她皱着眉反驳起来:“我只是为感谢顾大人赠花,毫无逾矩之举。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若怕那些流言蜚语,还如何坐堂看诊?”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颜大人,若有人看见你我这样,也会以为你我要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