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一天陪何时在天台疯到很晚,但何允枝还是按照生物钟早早的醒来。
“六点四十八,”何允枝把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这么早。”她躺在床上仰天长啸,对自己醒得这么早表示不满。
何允枝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打算睡个回笼觉。正当她快要睡着时,房间门口响起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何时,”何允枝极不情愿地从床上走下来开门,“你是把睡眠进化掉了吗?”
何时手上拿着两杯冰美式,没骨头似靠在门框上,他递给何允枝一杯说:“你中午去不去吃烤肉?”
“你这样小心以后痛风。”何允枝抿了一小口咖啡,冰凉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的胃里,她的困意瞬间没了一大半。
“你就这样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宅着吧。”何时说这句话的时语气像是拐了十八个弯,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对了,”何允枝叫住了准备回房间的何时,“爸妈哪儿去了?”
何时把差点关上的门拉开:“爸大清早的就钓鱼去了,反正他俩都说中午不回来吃饭。”说完,他打算把门关上。
何允枝正欲离开,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箱子,她伸手把门推开:“等等,我看这个东西。”
“我房间里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研究。”何时将房门完全打开,任由她走了进去。等何允枝走到床边的书柜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个……你……”
“解释一下,”何允枝指着何时书柜上放的仙女棒箱子说,“还说是给我买的,怕不是你追别人时用剩下的,果然,我身为你的亲妹妹,却还是逃不过被遗忘的命运。”
何时面对突然戏精附体的何允枝有点无语:“少看点儿苦情剧,看多了容易变傻。”
“禁止转移话题,”何允枝踮起脚,尽量平视他,“为什么敷衍你妹妹?说话!”
何时走上前去把纸箱打开,将箱子里的漫画书摊开给何允枝:“看吧,这是去年过年时买烟花送的箱子,你那一把是我在楼下便利店买的。”
何允枝自知理亏,他刚说完就自己走出了房间,顺带把房门关上了。
等到何允枝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才将选择的心放下。何时将书柜上摆着的一张照片取下,锁进抽屉里。照片上,何时捧着一束花,一脸傻笑的向一个姑娘靠拢。待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后,何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年了,根本何允枝告诉爸妈。
何时将抽屉打开,紧盯的照片,仿佛能再次回到那个夏日里蝉鸣悠长的午后。
照片是何时高二时运动会上拍的,她还穿着那件白底黑领的校服,边上的姑娘是大她一届的学姐——沈月明。
何时还记得当时的心情,紧张胜过了赢得胜利的喜悦,他分不清你的心跳是为什么而加速,是紧张,亦或是单纯的因剧烈运动而引起的正常生理现象。
高三是没有运动会的,但是教导主任破天荒地同意了他们下去看比赛的请求,何时对沈月明能下楼根本不抱希望,毕竟她向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但他还是看见她了,在长跑赛道的尽头,她拿着一束花在等他。虽然沈月明说那束花是别人买的,只是她来帮忙送而已,但他依然很高兴。
很久之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何时才知道那束花本来就是沈月明买来送给他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哥,你干嘛呢?”何允枝所以把他从回忆给拉进了现实,“敲了好几次门你也不应,叫你你也不理我。”
何时趁她还没走近,连忙把抽屉合上:“没干嘛,玩手机呢。”
何允枝对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已经见怪不怪: “你手机在床头充电。”
“怪不得没找到,”何时把手机从充电器上取下揣进口袋,“我就说拿个外卖的功夫手机怎么就失踪了呢?”
“你……”何允枝虽说见怪不怪,但依然会被震惊,她在脑子里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才开口说话:“你去不去游乐园?”
“不去,”何时倒是拒绝得干脆,“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同学约我去那玩。”何允枝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何时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开始打量何允枝,她穿了裙子化了妆,甚至还卷了下刘海:“跟男同学去还是女同学去?”
“都有。”
何时捡起床上的外套穿上身:“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