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渴盼,他所不愿意承认的,仅此一次。他想着,插入她发丝的手收紧,扣住了她的头,颀长的身子压制住她,薄热的唇带着熟悉,又陌生了三年的灼热,一下子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那上面咸咸涩涩的,全是她的眼泪,他不管。渴盼了三年,恨了三年,他,在今日,岂能放过她?理智荡然无存。
他落在她下面的手捏紧了她的臀,她挣扎着,两只拳头不顾不管地砸在男人的头上,两只脚疯了般的乱蹬乱踹。她,在离婚三年之后,在他,娶了那个叫做小三的女人,在他和那个女人孕育了两个孩子之后,她怎么能够,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不!不可以!
她哭着,不顾一切地挣扎。
忽然间,脚上传来剜心的痛,她痛得整个人一下子痉、挛起来,由强烈的抗拒姿态缓缓地,软了身子。
她痛苦的抽搐起来。
那俯身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停止了在她身上肆意而走的手,抬起头来,却是幕的一惊。
他看到她的脸痛苦的扭曲着,那青惨的白倏然间就渗透到了他的心里,蓦地一疼。
“你怎么了?”
他慌乱的坐了起来,伸手将她抽搐的身子抱起,“你怎么了?伤了哪里?”
眸中的血红褪去,继而是惊慌和焦虑。
“你怎么了?喂?”他急切地喊着,心口处在那一刻像是陡然间被人揪了起来。
“我的脚……痛……”那一脸惨白的女人,虚弱的吐出一句话来。男人倏地一惊,他一扭头,便看到在他的身旁,垂着女人的一只脚。
“你的脚怎么了?”他急忙地伸手将那只脚握住,他看到她的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
“戳了一下。”惜然的声音透出惨弱的无力,她的双眸泪光盈盈。刚才的拼命挣扎,她的脚步不知是踢到了什么上面,像是骨头折了一样。她微张的嘴唇上,已经泛白,那具刚才还死命挣扎的身子倾刻间已是一片的虚脱。
悔意漫天而来。她的疼丝丝的穿过他的心。林若谦将那只受伤的脚握在他的大掌中,另一只有些颤抖的手将她虚软无力的身子放倒在座椅上,“你忍耐一下,那边有个社区门诊,我送你去看看。”
他说着,将她的脚用极轻的力道放在了座椅上,正要下车,后面的女人却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一回头,就看到她那双惨哀的眸子里不容置疑的光芒。
心脏处一阵紧缩。她是不想这里的人见到他吗?是呀,当年的他,是这里的常客,只因,他的她,家在这里。
所以,很多人都见过他。
身躯微微僵硬,黑眸更深了几分。“我送你去医院。”
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下急驰,开车的人,额上散碎的黑发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后面有压抑的低呤传来,他知道她很痛,脚下再次踩下油门,宾利又快了几分,箭一般向着最近处的医院驶去。
惜然是被林若谦抱下车的,受伤的脚踝处被抹了药油,医生的每一下动作,她都疼得抽搐一下。男人心底的悔意在那一刻更深地进入脑海。
经过医生精心的处理,疼痛稍稍减轻了些,但是,那只脚仍是沾不得地。
惜然不想让他背的,但是受伤的脚一沾地,便是钻心的疼,额上立时泛出冷汗。
在他的背上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颤抖,那股子疼已经让她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
她软软的趴在男人的肩上,尽管她不想。
他把她放进车里,两人一路无话,沉寂的车子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女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隐忍的低呤。
林若谦一直将她送到她的楼下,然后要抱她上楼。
她只瞪着他,虽然气力虚弱,仍然是瞪着他。
脚踝处的疼那么的清晰,一下一下,让她全身都禁/不住地jingluan。三层的楼,她却想自己走。哪怕是一级一级的单腿跳上去。
后面有风来袭,再也看不下去的男人大步追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抱你上去。”
他低沉的声音说完,却是抱着她,不管她愤怒的瞪视,抱着她比之三年前轻盈了好多的身子一直地上到了三楼。
在门口处放下,然后转头,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沈琳来开门的时候,神色颇为不悦,出去送个客人,能一走半个多小时,难道送到家里去了不成?
惜然的裙子已经在进来之前,仔细的整理过,那些被撕扯的痕迹被她小心的掩盖了,幸好,沈琳只是神色阴沉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惜然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晌地,一瘸一拐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这一晚,疼痛是难免的。她翻来覆去的,脚上的疼,心上的疼,男人鄙薄的话语,凶狠的掠夺,和后来的担心焦虑,让她没有一刻的安宁。
他,注定是她的劫数。
前半夜丝毫无眠,后半夜,睡眠浅浅,却又是当年,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她咬了牙,不让自己去想,但脑袋却是又胀又疼。
到了早晨的时候,脚上的肿胀减轻了一些。
但走路仍然是不能吃重。
叶明川的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她人还在卧室里。小水晶还在睡着,沈琳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只告诉她,自己不小心扭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