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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刺客信条:梦华录 > 捌拾捌·我志踌躇

捌拾捌·我志踌躇(3 / 4)

他想:便是知道又如何?我人不过是阴谋诡计之间的一介蜉蝣,天瞒地瞒,无知无觉,到头来痴呆憨傻人嘲狗笑,我又能如何!

“嗐,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你别瞎寻思。”她见他表情不大好看,便撂下话题,道起另一件事,“对了,这事且先放下。今日晌午,我收到你从洛阳传的书,上头就一句话,‘二十日后牡丹楼’,是甚么意思?”

“我没有传书回来。”景年一怔,立即明白了是谁的手笔,“——大概是他。”

“少隹?他让我们二十日后去牡丹楼?”独狼摇头,“如果你信我,最好别去。”

“为何?”

“二十日后是张邦昌生辰吉日。牡丹楼可是东京三大名楼之首,二十日后,那儿必要做生辰寿宴。我们若是贸然信了、去了,再重蹈覆辙怎么办?”

景年皱眉道:“这次不去也得去。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有我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你不怕又像蔡京家宴似的,又一场鸿门宴?”

景年没有吭声,眼皮低垂,干涩的眼珠呆滞在原地。

独狼叹气道:“好吧,你要执意如此,我和阿靖可以后援。我们能做什么,你提前说就是了。”

年轻人又沉默起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你到底是怎么了,张兄弟?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大可说出来。”

“是我不好,本也没想让你们替我卖命的。”

“嗯?什么意思?”她一时没能从他的表情上读懂这话的含义,只觉得好像隐隐掺杂了些情绪,丝丝缕缕地教人不大痛快。

“没事,随口一说罢了……别往心里去。”

独狼无言,二毛不解地看着二人,嘎嘎叫了两声。

见她没了话,又不走,一双眼盯在他身上,景年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勉强道:“你快歇息吧,一直同我说话,恐怕也累得慌。……往后该怎么办,我会再多想想……你们快趁清闲,多休息休息吧。”

“张景年,我从你回来便觉得古怪,”独狼打断他干涩的发言,“你若觉得我哪句话惹了不痛快,你便说,你不说,便别怪旁人不问不知不懂。要是觉得身上担子重了,便叫我们来分担了去,可你也记住,这世上背负着许多事的,不是只有你!”

语罢,开门离去,又回头道:“若是我们天天拼命换回来的就是这样一张苦脸,那到紧要关头,他们认事不认人,你也多担待。”

随着砰一声响,话音落在了地上。

景年目色阴郁地盯着那扇门,一双手紧紧地捏着额角,克制许久,终还是一把抓起桌子上厚厚的一摞纸张,狠狠地掷在门上,继而又站起来,泄愤似的向墙壁一拳捣去。

·

纸张散落,窸窸窣窣。

在最是忙碌的夜晚,除去一声摔门的巨响,整个兄弟会据点无声无息,安静得叫人发慌。

·

他背窗而立,即便屋内昏暗得如同一块坚冷的铁疙瘩,屋外仍有数不尽的目光从门窗缝隙里侵蚀进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打量着、围困着他。

他们在说什么,会说什么,他都猜得到。

他想反驳,却驳无可驳,只觉得独狼那番话搅得他心烦意乱,脑中盘亘着恼与悔,胸口如鲠在喉,肩上压着千石的分量,逼得他喘不了气。

外面的刺客们在等他出来,给他们一个回答。

一个他曾夸下海口的回答。

救下小白,除掉郑柘,他张景年,从来与禁卫军不共戴天。

——他们想要的答案,他给不了。

成为刺客的那天,他无数次想过未来的自己是否会后悔,可他想遍刀山火海,也不曾想到两年后的自己心中竟这般汹涌着嚣张的悔意。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明知前路荆棘还偏要闯,为什么难得手足重逢却意孤行?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非得是他?被遗失、被收养、被选中、被隐瞒……这命途教他是如此之恨,恨人间之不容我之所恨、哭天地之不为我之所哭,坐地问天天不应,欲进鬼门行路难!

正真是空一腔热血,滚心烫肝!

……

·

政和七年五月二日,刺客张景年自洛阳返回东京。

兄弟会上下无不在等景年带回诛杀郑柘的喜讯,可他们等来的,却是白一苛牺牲的消息。

孔秋月手下刺客、洛阳孟津十八龄流浪儿白一苛,政和七年四月三十日夜,卒于故乡。

他们惊愕,他们愤怒,他们惶恐。

白一苛死了,就意味着郑柘还活着,意味着禁卫军的黑影,还将继续笼罩着东京城里的刺客。

·

此夜无眠。

·

凌晨时分,京东西路,山东东昌府城内。

带领亲卫队巡城完毕,张景弘勒马停在城楼下,向面前三人点头道:“今日便巡到此处,你等可回营休息了。”

又道:“卫林,明日早上带人去监督西城防御工事;你们两个,明日天夕各领十人护送东平知府出城,不得有误。”

三人皆答得令,随后散去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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