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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刺客信条:梦华录 > 捌拾壹·长夜不绝

捌拾壹·长夜不绝(3 / 4)

“对啊,你说说,为啥不行?”

“年二哥,你不是要让咱们这些兄弟硬碰硬罢?杀一个人跟杀两万人,傻子都晓得哪个死得快!”

身边的目光盯得他如芒在背,驳斥声不绝于耳。而在这吵闹声里,又一种声音逐渐占据上风。

“奇了怪了,这小子从前哪这么犹豫过,自他回来了,大事小事都拦着咱们,一口一个‘计策’‘计策’的,也没见他拿计策捉了郑柘……”

“可不是么,瞧他回来便天天在屋子里坐着,净让咱们抄那些字啊书啊,你说说,光盯着那些破纸看,能看出啥名堂来?”

“光是会里的兄弟便死了十多个,他不肯动手,也当是没这个情分,可跟着老刘死在东昌府的人里头,听说还有个姓毛的兄弟,原先还帮他干过抓鬼的活呢!啧啧……这都不愿拼命,真是白瞎了一身的骨气……”

“毛哥命苦,哪有人家过得快活!”

“还别说,人家可快活极了,没见人从东昌府回来,都把老苗家的姑娘一起带回来了?”

“还说老苗,那种叛徒,还有脸同咱们提!”

“带着叛徒之妹回来,这小子别是叫人迷了心窍罢?还有,那姓苗的虽是个杂种,可他是被人杀的,这小子倒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你们说……”

“嘘……你也不看看人家是甚么人养大的,可不敢瞎说……”

“有甚么不能说的,这会里谁人不知这小子什么来头?你忘了,两年前蔡府出事,咱们死了多少人保他一个回来……嗐,只要不是个白眼狼,便谢他列祖列宗了!”

……

年轻人死死地抓着下摆,手汗早已洇湿了褶皱。

他站在目光中心,听凭议论,却无法为自己分辩。

“景年,”有什么人喊了他一声,他抬起沉重的头颅,把目光投向正前方,“抬起头,把你想说的话,告诉我。”

议论声没能让导师动摇分毫,他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始终扎根在他的孩子身上——即使随着时间流逝,他已不清楚他对兄弟会究竟忠心几何。

但他想纵容一次,就像无能的父亲纵容任性的儿子一样。

“导师,”景年眉头撇了撇,委屈的神情一瞬即逝,转而正色起来,郑重道,“景年想说的话,若您信我,便能说。”

李祯看了一眼他局促不安的手指:“说吧。”

年轻人便深深吸了口气,松开衣摆,大声道:“诸位,请听景年一言!”

人们最后一次安静下来。

“兄弟们,姐妹们,”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我知道张景弘是兄弟会心腹之患,但此人不可杀!——若杀了他,禁卫军固然大震,但远不到群龙无首之时。”他环视四周盯着他的人们,“你们可知,禁卫军中还有一位令他闻之色变的绝顶高手,行踪诡秘,以毒杀人,心狠手辣,从不留情。但据我所知,此人只在张邦昌身受威胁之时出手,旁人死活,一概不管。即便我们能举倾巢之力刺杀张景弘,可他是张邦昌麾下最为忠心得力之人,他一死,张邦昌必然会向我等下诛杀令,到那时,因被消耗而一网打尽的,便不是禁卫军,是兄弟会了!”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继而一阵窃窃私语,很快,便又有人叫道:

“你当然有说法!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事关你家亲兄弟的性命,便能想出这样保他的法子!张景年,你这般大费周章地要护着禁卫军,那四十三个兄弟,当真是白死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景年登时惊得瞪大双目,却奈何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炸了锅,叱责与谩骂铺天盖地,不绝于耳。

心事被揭穿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便那并非他全部的心思。年轻的刺客强作镇定,往日里机警的碧目已然失了稳重,仓皇无措地掠过众人面庞,挣扎着想为自己再寻一个辩解的机会。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人群缝隙中个子矮小的白一苛和并不关心争执的独狼等人,刺客们脸上哪里还有一分好脸色,早已拿着看叛徒似的眼神憎恶地盯着自己。

他是禁卫军统领的手足,是兄弟会憎恨之人的家人。

他是兄弟会导师的义子,也是禁卫军从前便想斩草除根的“杂种”。

……

他到底是谁?

他应该是谁?

……

·

雷声低而复起,雨声忽大忽小。

一如屋内的争执,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比方才亮了少许。

雷声大了起来,响在天际。

·

“够了!”

屋内的桌子被孔秋月猛地一拍:“如此内讧,成何体统!”

“添翼大哥,他可是——”

“可是什么?”孔秋月横眉竖目,大声道,“抓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逞威风,这便是信义教你们的本事!”

有几人站得往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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