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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刺痛的玫瑰 > 暗笼

暗笼(2 / 3)

宛苧拿起牛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她轻轻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滑进喉咙,刚才因为紧张而发紧的胸口,竟松快了不少。她抬眼看向女孩,发现对方正偷偷打量着她,被抓包后立刻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

“没关系,”宛苧忽然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禾。”女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阿禾的发梢上,泛着浅金色的光。宛苧看着她,又看了看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忽然觉得,柳文欣这看似强硬的安排里,竟藏着一丝她从未想过的细心。

“姐姐,文欣姐让我带你去浴室泡澡,顺便帮你搓洗。”

“啊?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来,不用你帮我。”

阿禾脸“唰”地红透了,手指使劲绞着围裙,声音细若蚊蚋:“文欣姐说……说你刚才折腾得累了,泡澡能松快些,她特意让厨房烧了艾草水,说驱寒的。”

她偷瞄了眼宛苧,又慌忙低下头:“我、我不碰你就是了!就帮你递个毛巾、调个水温,真的!文欣姐还说,你要是不乐意,我就……我就把艾草包放浴室,你自己泡也行。”

说着就要往后退,脚步却被门槛绊了下,差点摔着,慌忙扶住墙才站稳,耳尖红得快要滴血:“那、那我先去把水兑好?”

“嗯。”

阿禾如蒙大赦,几乎是小跑着往浴室去了,浅蓝色的围裙在身后轻轻晃悠,像只慌慌张张的蝴蝶。

宛苧望着她的背影,缓了缓才站起身。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刚才被束缚的僵硬感顺着骨头缝往外钻,倒真觉得浑身发沉。

浴室很快传来水声,伴随着阿禾小声的嘟囔,大概是在调试水温。过了片刻,门被轻轻推开条缝,阿禾探进半个脑袋:“姐姐,水好了,艾草包也放进去了,你……你现在要进来吗?”

水汽顺着门缝漫出来,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混着点温暖的湿意。宛苧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阿禾立刻把门让开,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紧张又拘谨的样子。

“那我……我就在外面等着?”她小声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嗯。”宛苧应了一声,看着她轻手轻脚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浴桶里的水泛着浅绿,热气袅袅地往上冒,把镜面熏出一层白雾。宛苧脱了鞋坐进去,温热的水漫过腰际,带着艾草特有的微苦香气,顺着毛孔往骨子里钻。紧绷了许久的肌肉一点点松开,她靠在桶沿,闭上眼,忽然觉得眼皮重得厉害——原来自己早已累到了极点。

富人区的家就是不一样,浴室大且还有一个浴缸,宛苧终于是可以享受了。这和她以前住的小公寓完全不同,那里的淋浴间狭小逼仄,冬天热水还经常不够用。

“果然……不一样啊。”她轻声呢喃,指尖划过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疲惫随着泡沫一点点消散,可心里却莫名空落落的,像缺点什么。

指尖刚触到水面下的按摩按钮,忽然想起临走时阿禾塞给她的那瓶薰衣草精油。玻璃瓶身凉丝丝的,倒出两滴在水里,紫色的液珠在泡沫里打着旋,香气慢悠悠地漫开来,带着点田野里的清苦味。

她往水里缩了缩,让温热的水漫到锁骨,耳边隐约能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动静——大概是管家在轻声吩咐佣人收拾东西。这房子大得像座迷宫,每个角落都透着精致,连浴缸的瓷砖缝里都嵌着细闪的晶石,可她总觉得脚底下发飘,像踩在棉花上。

“还是自己的小窝好啊……”她对着水面里自己的影子小声说。影子被水波晃得歪歪扭扭,像极了此刻的心情。明明该享受这难得的松弛,脑子里却反复跳过世居小巷里的石板路,跳过高楼下那家总飘着葱油香的早点铺,跳回那个挤得转不开身、却能晒到正午阳光的小浴室。

泡沫渐渐消了些,她伸手关掉按摩键,水声戛然而止,空气里只剩下精油的香气在漫荡。该出去了,她想,毕竟这精致的浴缸再舒服,也盛不下心里那点踏实的暖意。

不过宛苧比较好奇的是她今天会睡在哪一个房间,文欣会给她什么样的衣服穿?

宛苧裹着浴巾站在走廊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墙沿。走廊两侧的房门都虚掩着,每个门缝里都泄出不同的光——有的暖黄如蜜,有的清冷似霜,还有一扇门后隐约飘出雪松的香气。

“在找房间?”柳文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搭着套浅杏色的真丝睡衣,领口绣着细碎的银线,在廊灯下泛着柔光,“左手第三间,铺了鹅绒垫,夜里不会冷。衣服是新拆的,尺码照着你上次填的报给裁缝的,试试合不合身。”

她把睡衣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宛苧的手腕,带着点微凉的香氛气。宛苧接过衣服的瞬间,瞥见柳文欣耳后别着朵新鲜的白茉莉,和她往常冷冽的样子不太一样。

“谢谢。”宛苧低头看着那身柔软的衣料,忽然想起今早自己塞进包里的旧棉睡衣,边角都洗得起了毛边,此刻在这精致的房间映衬下,倒像块格格不入的补丁。

“不合身再跟我说。”柳文欣转身时,发尾扫过宛苧的手背,“隔壁房备了热水,洗完澡早点歇着。”脚步声渐远时,宛苧才发现,那扇飘着雪松香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半寸,里面的月光正顺着地板,悄悄爬到她脚边。

宛苧捏着那身真丝睡衣,指尖能摸到布料下细密的针脚,暖黄的灯光透过衣料,在她手背上投下淡淡的杏色光晕。她走到左手第三间房门口,轻轻推开门——

房间中央摆着张雕花大床,鹅绒垫厚得像朵云,踩上去陷进半指深。床头立着盏琉璃灯,光线透过彩色玻璃洒在地毯上,拼出细碎的光斑。衣柜门敞开着,里面挂着好几套款式相似的丝绸衣裳,浅粉、月白、淡蓝,领口都绣着同样式的银线花纹,像是早就备好的。

“原来……是特意准备的。”她小声嘀咕,指尖拂过那件浅杏色睡衣的领口,银线绣的铃兰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正发怔时,门外传来柳文欣的声音,带着点刻意放轻的调子:“热水够吗?不够我让佣人再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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