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站起身,眼神坚决:“明晚见。多谢老大——”
林姐却忽然又补上一句,声音冷了下来:“还有一件事,青兰,记住:有些真相一旦被揭开,不只是救人那么简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人守着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更脏、更深。我可以帮你打开这扇门,但你要愿意走进去,还是愿意关上门——这是你的选择。”
青兰听了,嘴角死死抿着,像是把所有害怕都吞到肚子里:“我知道,我不会退缩。”
夜风在会所外卷起纸屑,街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她们各自带着不同的算计离开,会所门外的灯光把青兰的脸照得冷峻得近乎无情,像是一把已经磨好的刀,等着明夜去切断那张看不见的网。
这是青兰眼眶湿润,当着林姐的面流眼泪,她眼含泪说道:“林姐……救救宛苧,柳文欣……她变态!我从潜入卧底那儿打听来的,说她喜欢用那种东西折磨人,都是女人。”
林姐愣住,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阴沉下来,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意:
“什么!?你这小孩才刚成年18岁……她竟敢这么对人!?这不是变态,这是犯罪!”
青兰咬紧牙关,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双拳死死攥着,声音颤抖却坚定:
“宛苧她撑不了多久了……我不管柳家有多大的背景,不管会惹上什么麻烦,林姐,我求你……救救她!哪怕要我拼命都行!”
林姐盯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权衡巨大的风险与代价。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
“好……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我林姐要是装聋作哑,就不配再在这一行混。”
“可是——柳文欣也不是个善茬。她背后有人,动真格的会有报复。你现在冲上去只会把自己和她绑在一条线上被消耗掉。我现在没把握当场把人救出来,但我可以做两件事:先把你要的筹码准备好,再找时机一击必中。给我几天时间,我查一查、布一布局。”
她把茶杯放下,语气里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感:“先听我说,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做,别乱跑,别单干——每一步都很关键。”
柳文欣刚把最后一档的控制盒收起,房间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气息——既有她安排的一切规整气味,也有几分被撕开的慌乱。她站在窗前,外面的夜色把她的轮廓拉得修长冷峻,像一把随时可以收回的刀。
门外脚步声急促,手下带着手机进来,表情有些不安。那人刚要开口,柳文欣便抬手示意他靠近,目光里没有惊慌,只有平静和威胁并存的淡然。
“柳姐,有事。”手下把手机凑过来,屏幕上是一串未处理的通知和几条聊天记录。语气压得很低:“有人在外面暗中打听我们,昨晚有人在河边仓库附近拍了几张图,还发了匿名线索到几个小号——还不确定是谁,但动静已经开始往我们这边靠了。”
柳文欣接过手机,指尖缓缓滑过屏幕,唇角微勾。她看了一眼那些零星的截图:有人影、车牌模糊的一角、还有几张看似随手拍下的周边环境照。照片质量低,但足以证明有人在盯着。
“是谁?有没有线索指向学校那边?”她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确认一道习题的答案。
手下点头:“有可能是学生的关系链在动。还有情报说,昨晚警局那边有人接到匿名电话,要求撤回对我们手下的处理。我们怀疑对方有人在试图用舆论和内部关系施压。”
柳文欣沉默了几秒,视线冷了下来。她把手机返还给手下,指令利落而果断:“先把这几张图全量放大、还原时间轴。把仓库那条路线的所有监控点抓出来,对比车的行走轨迹。把昨晚被带走的人名单、他们的通话记录和出入记录给我。”
她转身,脚步轻而稳:“同时,把能动的内线都叫到我办公室——不是摆设,是真正能动手的人。把昨晚被拘留的那些人先找回来,收拾干净现场,删除不必要的影像;凡是可能被用作‘证据链’的东西,一律控到手里来。还有,把那通撤人的电话的来源调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谁在警局里动了手脚。”
手下迅速记录、应答。柳文欣并不急于动怒,反而像是在下棋——每一句冷静的布置都在逼对方露出更深的底牌。
她又补上一句,声音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别把事往外面捅大。若真是有人在打探,先布一个假信息,把对方引来我们安排的盲点。记住,目标不是正面冲突,而是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今晚关掉一切不必要的外联,所有人手机上报位置,轮班加强。任何人敢动嘴,这个城里没有管得住我们的人。”
手下快步退下去执行,她听见门再次关上的闷响。房间回到寂静,只剩柳文欣和夜色对视。她的笑没有温度,像刀锋上抹的冷油。
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片、监控截图与保镖名单,像在计算损耗与代价。最后,她抬头,对着窗外无声的街区轻声自语:“让他们以为自己在玩猫捉老鼠。等他们越是慌张,越会露出破绽。把那些破绽收集好,我们就把这局,收得干净利落。”
她拨了个电话,语气淡然:“把那几处盲点的摄像头先做个临时罩板,调低拍摄频率。再把人手重新分配——今晚不用动粗,先稳住场面。有人敢来敲门,你们就说在做内部清查,不要解释太多。”
挂断电话后,她站在灯下,面无表情,像是一座冷得近乎残忍的雕像。窗外不远处,有灯光在动,像是有人在探路。柳文欣伸手,握紧了拳头,指节有些白。那份掌控欲在她胸口巻涌,她知道——对手开始动了,也就意味着真正的棋局,才刚刚揭幕。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有宛苧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她浑身都是冷汗,发丝黏在脸颊上,像是刚被水捞出来一样狼狈。
她的手腕和脚踝依旧被绑带死死箍住,勒得发红,皮肤上留下一圈深深的印痕。她尝试扭动,绑带却纹丝不动,反而让她的挣扎显得更加徒劳。
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仿佛肺腔被压缩到极限。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湿漉漉的,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哈……哈……”她的声音低哑破碎,带着一种无力的哭腔。明明想要喊叫,却已经虚弱得连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肩膀随着呼吸一抖一抖,像随时会崩溃。那种屈辱和绝望压在心口,重得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会一直这样被留着,像个残破的玩具,直到彻底坏掉为止。
柳文欣推门进来,脚步声在木地板上清脆回响。她手里还拿着那把控制器,眼神慵懒,像是逛街归来的人,而不是刚折磨过别人的施暴者。
她走到宛苧身边,俯身解开了束缚。皮带松开的瞬间,宛苧的手脚猛地垂下,像是被卸掉支架的木偶。血液涌回四肢,刺痛感让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好了,乖点吧。”柳文欣淡淡道,声音里有一种掌控后的倦意。
宛苧缓缓撑起身子,踉跄着站了起来。她整个人像风中摇晃的纸,却在下一秒,眼底骤然迸出一股狠劲。
“啪!”
清脆的一声,宛苧的手狠狠甩在柳文欣脸上。那一瞬间,她整条手臂都在发抖,但力气却全都砸在那一巴掌上。
空气骤然凝固。
柳文欣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发丝散落,白皙的脸颊迅速浮起一道鲜明的红痕。
她没有立刻动手,反而轻轻舔了舔嘴角,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怒气,反而是一种更深的兴奋。
“呵……好啊。”她慢慢转回头,盯着宛苧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你终于敢打我了。”
“噗哈哈哈哈,你敢再打大力一些吗?我给你再打一巴掌,也算是奖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