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深夜漆黑,窗外星光点点,弦月高挂,俯视大地,透过百叶窗浸润出温柔的氛围。
谣歌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七十二大楼。
熟悉的环境让她倍感安全,只是这张床以前是陈行舟睡在这里,现在是她。
她不自觉回忆起昏迷之前,陈行舟看她的眼神,陌生、麻木深邃黑暗,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她。
他什么意思,或者这又是什么病?
谣歌不敢多想,她现在只想养好身体,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是太仁慈了,所有人都把她当软柿子捏?
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不经意一瞥。
谣歌一惊,一个女人站在病房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一脸的淡定从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女人提步离开。
谣歌蹙眉,她没见过这个女人?
七十二大楼很少有女人能来,如果不是陈行舟同意,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陈行舟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长相精致漂亮,气质高贵典雅。
谣歌不禁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疤,显然已经有人为她包扎过,触手疤痕遍布,疙疙瘩瘩再也不似以往的细腻光滑。
手慢慢的移动,谣歌抚上脸颊,一块纱布横梗在左脸,触手微疼。
她知道她应该已经毁容,那些疼痛真实存在且记忆犹新。
她怎么会忘,以前自持美貌,从来没有在意过这副皮囊,但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怀念不是吗?
夜已深,谣歌疼得睡不着,闭眼假寐直到天光大亮。
不一会儿,有凌乱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
谣歌睁开眼睛,四目相处,她又看到了陈行舟,这次他蹙眉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她看。
“妈咪,你怎么样?”
小白的声音响起,谣歌转头,看见她儿子正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
摸了摸小白的脸,点头回道:
“宝贝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小白一听才放下心来。
谣歌眼神微转,疑惑望向门口,怎么不见卿卿?
她开口询问:“妹妹上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
小白一慌,脑中快速反应,撒谎说道:
“她去国外有事,等两天就回来。”
“是吗?”
小白点头,微微一笑。
谣歌见此也不再追问。
心里不解,卿卿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小白又为什么瞒着她?
小白怕被她妈咪看出端倪,假装帮她倒水,转移注意力。
谣歌确实口渴,但她手没什么力气,勉强喝了两口,水杯还差点洒了。
好在陈行舟眼疾手快,接了下来。
但他无多余的动作,一切不过是本能反应罢了。
谣歌暼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一时静默,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