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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黎漾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林夏的腕骨,指甲深深嵌进她因恐惧而痉挛的肌肤。
林夏的胸腔仿佛被炸药撕裂,嘶吼声在喉间翻滚。却被黎漾的蛮力碾成断续的呜咽。
“你清醒点!电话里林响漏洞百出,他就这么刚好被黑鲨绑架?这分明是诱你去送死的陷阱!”
“你闭嘴!”林夏的尖叫刺破别墅的空气,她猛然挣脱,踉跄着撞上雕花楼梯的扶手。
木质纹理硌进掌心时,二楼传来脚步叩地面的声响起——顾清欢缓步而下,紫色的裙摆扫过每一阶大理石。
她抬手抚平裙摆褶皱,指尖的动作优雅得仿佛在上演一场无声的处刑,目光却如手术刀般剖向黎漾僵持的手腕。
“松...松开她,黎漾。”她的尾音裹着冰霜,却在触及林夏猩红的眼眶时骤然软化。“让...她...去。”
黎漾的指节在林夏腕骨上泛出青白,掌心下脉搏跳动的节奏疯乱如暴雨。“姐!这明明是黑鲨的圈套——”
“我知道。”顾清欢轻笑,眼底却淬着暗火。
她将一缕垂落的铂金长发掖至耳后,忽然柔声看向此刻浑身颤抖的林夏:“夏夏,你...你要去救你...哥哥,就...就带上黎漾。她...会护住你。”
林夏瞳孔骤缩,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了某种隐秘的期待。
她仰头望向顾清欢——她还是像以前一样。
“你们两个真是无可救药”黎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窜,随即有些恼怒起来。
顾清欢一改往日的态度,轻声唤她:“黎...漾,你...你过来。”语气里裹着罕见的温和,仿佛剥去了所有冰霜,只剩一缕暗潮涌动。
黎漾抿唇跟上......
黑色的轿车里
黎漾坐在驾驶室内,一眼不发的看向前方。
脑子里却不断回味起姐姐交代她的话
顾清欢说:“黎漾,我的身体状况你是知道的,替我照顾好夏夏”
黎漾摇头:“我照顾她做什么?”
顾清欢笑着:“我们是双胞胎姐妹,我怎么会不清楚你?”
黎漾又是摇头:“我凭什么替你照顾她?”是!那天在宴会上自己是动了那么一丢丢的心,可昨天晚上那场景,林夏分明是跟她撞了号了!
顾清欢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是夏夏的哥哥,他是不会伤害夏夏的”
黎漾当时震惊极了“你早就知道?”
顾清欢笑着:“他是个跟我一样可怜的人”
“你在想什么?”林夏自一旁开口将黎漾的思绪拉回车内。
黎漾撇了她一眼,并未理会。
“我跟你是一样的,可那是我哥,就算是......”林夏的声音在车厢内碎裂成断续的颤音。
黎漾仍紧盯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却终究没能忍住嗤笑出声。“一样?你倒是说说,哪里一样?”脑子里铺满了林夏的那一句——我跟你是一样的,黎漾不住的发笑。
林夏突然一脸茫然的看向黎漾,她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黎漾突然咳嗽了两声,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调整好心态,“你打算怎么做?”
林夏抬头看向黎漾的侧脸,那张与顾清欢一样的眉眼让她莫名安心,长吁一口气,“哥哥与黑鲨组织对峙了五年,这只是我知道的,暗地里的时间只怕是更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哥哥他会是黑鲨组织的幕后操作者,就像你说的有的事情确实是疑点重重,但我相信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或许他是被威胁的也说不定,又或者这是黑鲨转移用来我们视线的圈套。”
泛红的眼眶里闪现出一丝清明,那是她对于哥哥的信任。
“那最坏的结果你有没有考虑到?”黎漾反问。
林夏摇头,“对于我来说没有最坏的结果,我相信哥哥。”
黎漾的话像一根冰锥刺进林夏的心脏,她攥紧了安全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
车窗外山峦的阴影掠过黎漾的侧脸,让她眼中的冷意愈发凛冽。“我不会手下留情。”
“为了她。”她补了一句,嗓音里裹着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