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多次,也对她势在必得,可我低估了你苏半月在她心中的影响力。婚礼上,你为慕二爷家的那位抛她一个人,那位一出事,你丢她一人,以为要害莫愁的人是她。你只当是她要害莫愁,可你从未为她考虑过。她出现在那的原因,你知道吗?未婚夫妻多年,你又何曾了解过她?”
左北昀对苏半月声声控诉,他点燃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心头浮躁难安。
“嗯。”苏半月的声音很平静,他的视线落在《绝爱》上面,“你说的没有错,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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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苏半月和左北昀,已经把内场的那些画作都看了遍,苏半月薄唇抿着,鲜少言语。
左北昀在指责完苏半月后,却也不再出声。
那些话,足够杀伤苏半月。
“苏先生。”
恭敬的声音响起,苏半月回头,就看到了沐然一身黑色西装,站立在他面前的不远处。
苏半月看着沐然走近了一些,淡淡开腔:“有事?。”
声音不复平时的温朗,沙哑得仿佛粗糙的砂纸磨过一般。
“下午五点,我会离开鹫城。但走之前,有些话,我觉得必须要说出口。”沐然视线落在苏半月的身上,“大小姐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当初大小姐不让我说,不让所有人知道。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死了。
凭什么她的好,她为苏少主做的事情,还要被藏着掖着?
苏半月没应,等着沐然接下来的话。
沐然嘲讽一笑,目光直对着苏半月,他说:“你们都以为,K是一个人,可是你们却从不知道,K是个组织。”
“大小姐为了保护你,腥风血雨中走,排除那些强劲的对手,成为K的BOSS。她很不喜欢那些粘稠的鲜血,不喜欢杀人,可是为了你,她把自己变成你需要的样子,变成她自己讨厌的样子。”
“你为苏家少主,一路而来,想除掉你的人,不少。如果不是大小姐在背后帮你,你苏半月,绝对活不到今天。”
苏半月抬起眼皮淡淡看了沐然一眼,湛黑的眼底有了变化。
“你以为只有这些吗?因为你,她染上了毒瘾,为了不被你发现,她骗你说,她要举行画展,那半个月的时间,不许你来找她。你就真的相信了,那说明什么呢?你从不在乎着她,你知道那半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吗?生不如死的痛苦,你尝过吗?因为你,她的左手还废了,她那么的喜欢画画,可是左手废掉后,你知道她练习右手重拿画笔有多么的困难吗?苏半月,这些你从就不知,因为你从未关心过她——”
话语句句而来,一抹腥甜迅速的窜上了苏半月的喉咙口,充斥着口腔内部,大量的铁锈味萦绕着。
眼前一黑,苏半月在掌心上面用力一掐,这才稳固住自己的身形,不摔倒。
而在一旁的左北昀,神色悲痛,黑色眸子里面,似有水光,紧紧环绕着。
他原本抽烟的动作,一顿。
大量的烟味灌入肺部,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发痛。
这样的情况,只存在于左北昀第一次抽烟的时刻。
左北昀不否认,沐然这句话,也影响到了他。
如果不是他和苏耀日合作,苏耀日怎会对南黎优注射毒品,怎么可能会废掉她的左手?
在道上一路而来。
不管见过多少血腥的事情,做过多少决定。
左北昀从未后悔过。
既然自己做了决定,后果就该自己担着。
可是在这一刻,左北昀后悔了……
“苏先生,你一直都在找寻K的下落,甚至不惜用自己为诱饵,雇佣K来杀你。你心有愤怒,有仇恨,可是杀你母亲的人,不是大小姐。大小姐只不过是下了命令,要保护你,以保护你为最为优先,而那天的情况怎样,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
沐然的话,就如盐水一样,撒在苏半月早已经鲜血淋淋的心口上。
苏半月胸腔,似是被什么东西冲击着,他仿佛听不明白沐然在说什么。
南黎优是K的BOSS?
是为了保护他?
“你知道那副画为什么要叫绝爱吗?”
沐然伸出手,朝着《绝爱》指了过去,面色冷漠。
大片大片向日葵花田中。
一位少女穿色白色的裙子背对着众人站在一大片的向日葵当中,没有人看得到她的面容,她微微舒展着双臂,像在呐喊呼唤,充满着青春活力。
是啊,为什么呢?
“绝爱,当初大小姐给的定义是,触摸不到的恋人。苏少,你跟大小姐订婚订了多少年?”
“你在怪大小姐害死您母亲吗?大小姐曾说过,如果你知道了你母亲是K杀的,她就把命赔给你,可是多年来,大小姐为你解决的麻烦,救你的性命不值一次,任何人都可以说大小姐残忍,说她狠,可唯独你苏半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