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我...是谁?
冰冷而带有血腥气的池水涌入胸腔,方才还杳无生机的躯壳剧烈地颤动,池中之人猛然睁开眼。
尚未适应光明的眼眸被虚空中瑰丽的壁画刺痛,流下了生理泪水,却无法掩盖她眸底对陌生环境的惊恐和茫然。
在她眼前,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石柱似巨蟒般盘亘于这座建筑的四周,羽蛇神的浮雕轻嵌在砂质石壁上,神圣而又诡谲。
无端地让人感到,只一眼,便是无法饶恕的亵渎。
刚刚重获新生的她慌乱地瞥开视线,才终于发觉这具躯体腹部的血污。
明显由利刃划开的血痕深入体内,身体却因浸泡在寒池中的麻木而毫无察觉。
她强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捂住仍在出血的伤口,不顾早已被池水浸透紧贴着□□的薄纱正勾勒出的曲线,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眼前大门的虚影。
“呼...呼...”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当她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刹那,大门轰的一声被推开,耳边传来类似仆人急切的呼喊
“快来人啊!琦罗大人晕倒了!”
尚未彻底昏迷的女人一怔:我叫...琦罗?
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境,而她只是误入了另一个人的人生。是的,她想着,这一切都太过陌生了...
再次睁开眼,琦罗看到的依旧是同样装饰风格的天花板,黑色的藤蔓纹沿着墙壁攀爬,在微弱的光线下彷佛缓慢地移动着。
琦罗尝试着动了动手臂,腹部的伤口...不见了!如果不是看到衣衫上残缺的豁口,她几乎要以为刚才又是一场梦境,简直是...不可思议。
还未来得及惊叹,敲门声自门外响起,琦罗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声音略有些嘶哑:“请进。”
门外之人似乎顿了一瞬,轻轻推门而入。
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容,但实在是个精致的美人。一束鎏金色的长发搭在右肩上,祖母绿般的瞳孔镶嵌于白皙无暇的脸庞。
待他走近,琦罗才看清他的衣着,白金色的希玛纯长袍自然地悬落在腰侧,伴随他俯下身渐渐向下滑落,露出薄纱下细腻而结实的胸膛。
空气似乎有些安静,琦罗正欲开口,对面一只冰凉的大手忽然触上脸颊,美人的眸光间流露着浓郁赤裸的担忧,说出的话却让人瞳孔一震:“主人,您的伤已经由王室派来的擅长治愈术的神官治疗过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等等!琦罗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乱,她以为自己只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古代王朝,但是刚刚她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另类的字眼——
治愈术?神官?这些又是什么啊!
陷入沉思的琦罗一时忽略了眼前之人的存在,脸颊上的手变得越加冰冷和僵硬。
那人似乎踟蹰了许久,咬着微微泛白的红唇,才挤出了几个字:“王室的卫兵已经将莫西里的奴隶尽数带到了…里面…有陛下指定的高等奴隶需要您…亲自调教。”
他顿了顿,说,“需要埃米尔带您去看看吗,主人?”
短短两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琦罗的耳边炸响,她蹙了蹙眉,竭力试图从这露骨直白的话语中解读出另一层涵义。
呃,也许…他的意思是我是那个所谓的王室任命的专门负责训练(调教)战败国的战俘(奴隶)再把他们送给王室军队(陛下私人)。
哈哈,这种话大概连我自己都不会信。她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况且他还叫我“主人”,即便是失忆的人也能意识到这绝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埃米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