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卿听到这话，发出了一声轻笑，眉眼如画，好似从天上下来的仙子一般，她看着九梦，因为两人离得近，伸出手刮了一下九梦的鼻子。

动作和眼神里的宠溺是岳卿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少女刮完了九梦的鼻子后，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岳卿的脸上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可九梦的俏脸微微泛红。

岳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系统会突然之间就做出了这种动作，可九梦却知道这种动作是很亲密之间的人的动作。

“你先说。”岳卿开口道，一张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与往常无疑。

可此刻的九梦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小脸微微泛红，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她，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刮过鼻子，连东方流都没有……

可此刻被一个女子，还是自己曾经的仇人做了，不知道为什么，九梦只觉得鼻间一酸……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第一个对自己做出这种举动的，是她视为仇人的岳卿，是一个女生对自己做出来这么宠溺的动作……

“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做刚刚那个动作？”还有刚刚那个宠溺的表情……

九梦这四年，已经变得极为多疑，她被那个半路来的师父当成泄火器，在他不顺心的自己被当做泄愤器……

她想死，却觉得如果不杀了东方流为自己的父母亲人陪葬，那她岂不是枉为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这四年每每她那禽兽师傅发泄完后，都会教自己一些招数，她为了复仇，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在离开之前，她再想，到底是她的活下去的欲望强一点，还是复仇的欲望强一点……

她在这四年，已经变得讨厌男人的肢体触碰，甚至她害怕那师父在对她做什么……

每每在他做什么的时候，她只会留下一身的伤……

她第一次感觉，女生，似乎比男生更……可爱一些？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岳卿，岳卿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揉了揉眼睛似猫一般软糯的眼神，揉上了她的头“看你蠢。”

听到这话九梦觉得自己的脾气就上来了，她攥了攥拳头，将自己的情绪都压在心底。

她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对面前这个人发脾气……

因为她还没有熟到和面前这个人肆意妄为的程度。

人们都说，大家会把自己的情绪带给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会不自觉的将最伤人的话说给最亲近人，而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反而会保留自己最好的形象……

“我蠢？”九梦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一双杏眸，朝眉眼带笑的岳卿问道。

少女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正在发脾气的猫，炸着浑身的毛，摆着挠人的爪子恨不得上前挠你一爪子，却好似不忍心一般只是恐吓。

九梦气鼓鼓的模样极其可爱，岳卿将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遮去了眼底不自觉的一丝笑意……

那一丝笑意，并不是系统设定的面部动作……

第十五章：繁华落尽（15）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以为你还能去造反？”听到岳卿的话，九梦斟酌了两秒，珍而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如果连第一步都不敢踏出去，那么这一切只能做一个梦，只能在梦里思索她们想做的一切。

“怕输？”岳卿戏谑地问九梦，九梦点了点头。

岳卿抬头揉了揉九梦那墨发，女子的发根很软，摸上去也很是舒服“你有什么能输的？”

听到这话，九梦不免怔住了，她抬起一双有些懵懂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仔细思索了一番“我，好像没有什么能输的，除了这条命。”

就连这条命，也是四年前捡回来的，从那天她也知道，这日子是过一天赚一天，说不定哪天就身亡了。

“那你怕什么？”岳卿的口气让九梦垂了垂眼睫，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之后微微皱眉道了一句“我没怕。”

她只是觉得不太现实，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子，也能做将领？做皇帝吗？

岳卿看着九梦脸上纠结的表情“事在人为，总有人要踏出第一步，踏出了第一步，才有敢做这件事情的第二个人。”

听到这句话，九梦纠结的面容变得坚定了一些，她那眸子落到岳卿的脸上，看着少女精致的面容，第一次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好。”此刻的九梦并不知道，在多年后，她回想起这件在当时称得上是荒谬的事情时，唯一在自己也唯一一个支持自己的人，是岳卿……

也在多年以后，她想起这件荒谬的事情时，没有任何的后悔……

岳卿笑眯了眼睛“你不会真的以为要去盗国库吧？”

九梦诧异的目光落到了岳卿身上“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莫不成是她会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