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颗,在这一生里,他从来没有如此的羡慕过一个人……
他黑眸微敛,看着那个卖力的背影,看着她一手抓住匕首一手用力的掰开锐利的鳞片,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方才搏斗时应该就筋疲力尽了,她一个肩膀又受了伤,微微动手都会痛吧,她怎么还能那么用力的拨动鳞片?
宇文霖越看眼睛越涩,张张嘴吧想说什么恰好看到她动作一急,手心被鳞片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心一拧,慢慢的感受着那一股刺痛,好半响,待痛楚散去他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那把折扇,按了一下某个机关,顿时所有的扇骨都变成了锋利的利刀!然后,他在她身边蹲下,和她一道挑鳞片割肉。
荣骅筝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中的折扇的时候挑了一下眉,突然道:“四殿下,看来我低估你了。”
宇文霖动作未曾顿下,唇瓣一翘,掀唇:“哦?”
“还记得我第一次说你的扇的使么?”荣骅筝以为他那是在耍酷,想不到原来还是一个暗器装置!
宇文霖笑了,“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公然的抨击他的,让他又急又气!
荣骅筝也是一笑,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静静的卖力的挑开巨蟒鳞片。
荣骅筝他们不笨,他们没有将所有鳞片都挑开,而是挑出每一处只挑一片,挑出一条长路来。虽然如此,但是将近十米的长度,一百多片耗费了他们莫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期间荣骅筝的手不知道被划破了多少次。
宇文霖力气较大,他倒没有受什么伤,在鳞片挑好后荣骅筝已经累到不行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让宇文霖小心的割肉。
宇文霖是个男子汉,割肉的动作很豪爽,荣骅筝看着直皱眉,“太深了,你慢一点,要是不小心割破了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宇文霖抿唇,动作却还是依言的慢了下来。
荣骅筝看着被宇文霖划开的肉缝露出的肉色泽非常新鲜,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歇了一会,她也加入了割肉行列。
两人费了不少的劲儿,在荣骅筝指出的范围内果真找到了还是热乎乎的蛇胆。
荣骅筝一看,顿时惊喜若狂!“就是它了!”
宇文霖看着她唇边的笑,顿时不知该悲还是该喜,点点头,看着她将巨蟒胆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巨蟒胆非常大,胆汁非常丰满,荣骅筝越看越满意,眼看之前的手帕用不了了就撕下一衣角小心翼翼的将胆抹一把,然后想到了什么从腰侧拿出一个瓶子,将胆放在瓶口然后用针用力扎几针,然后胆汁就流出来了,沿着瓶口流进了瓶子里。
在最后一滴胆汁流进瓶子里,荣骅筝再取出一层粉末,在瓶子的盖子上抹一把,这才稳稳妥妥的将瓶子归回原处。
宇文霖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一言不发。
做好所有事情之后,荣骅筝也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静静的抬起手掌,再度清理自己多出来的伤口。
方才割鳞片的时候宇文霖虽然尽力了,但是他却没有受伤,只是今夜大量的动手,手脚都有点累了,找了一块比较干爽的地方坐下来后静静的看着荣骅筝清理伤口。
“二王嫂,有一件事小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静静了看了半响,看她自己为自己包扎上药的动作非常利落,没有一丝的停顿,动作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熟练的。
想了想,宇文霖忍不住开口道。
荣骅筝也全身乏力了,她学武还没多久,方才大肆的调动体内丹田,整个身体里的筋脉骨骼都像是要散架一样,对旁人之事自然没多大兴趣,边抹着药边没好气的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
宇文霖俊脸一僵,可怜兮兮的,“二王嫂,不带这样的啊。”
荣骅筝哼一声,没答。
宇文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听到哼声反而笑了,朝着火堆靠近一点,往里面加两条树枝,“二王嫂,虽说你出身不甚好,但好歹也是荣府嫡女,学的东西总不得违悖大家闺秀之礼,学医这些东西荣大人自然是不会让你碰的,你是怎么练就现在的一身医术的?”
荣骅筝闻言巴扎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因为力道掌握不好痛了一下,她皱了皱眉,镇定过来后抬首瞟他一眼,淡淡道:“四殿下,话说如果你想道谢也不用这样引开话题吧?”
有那么明显么?宇文霖摸摸鼻尖,桃花眼闪过一抹什么,道:“二王嫂,小王的盆骨这么多年以来连宫中的御医都没法医好,而你几碗药就好了,这让我有点匪夷所思,你一个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如此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