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现实世界什么时间了？”何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凌晨两点。”

“这个地方能中途退出吗？”

“现在宫殿里没有活动灵秽，你可以等后面再来解决。”元一解释道，但语气随即带上了一丝告诫。

“但是你要注意，灵秽在灵世界呆的时间越久，它的力量就越强，所以还是乘早解决掉比较好。”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何且。

“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足以应对它，我们还是提早离开比较好。”

何且闻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是啊。明天好不容易是我的休息日，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最好能长在床上。”

“好啊，正好休息一下。”元一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迅速退出了灵世界，意识回归的恍惚感过后，何且发现自己正在站自家公寓的客厅里。

几乎是同时，他身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为什么你的手机不会发出铃声？”何且看着在何且裤兜里无声闪烁的光源，“其他人类的手机都有。”

“我不太喜欢听那个声音。”何且一边拿起手机一边随口回答。

“而且我手机基本不离身，很少错过消息。真要是没接到，那多半是我在哪个场馆里头铲屎，没注意看。”

何且熟练地解锁屏幕，手指上下滑动，浏览着信息。

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元一你看！”何且猛地抓住旁边元一的胳膊，把手机几乎怼到他面前，声音兴奋，“有人把园长被鸟屎砸中的全过程拍下来发到网上了，现在被营销号转爆了。”

元一接过手机，屏幕上正播放一段短视频。

拍摄角度极其刁钻，正面清晰记录下了园长从最初面对记者时的春风满面，到异物从天而降时的错愕，再到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脸色红温的全过程。

视频只有短短十八秒，却完美展现了园长如同川剧一般的变脸的速度。

“我们动物园官号因为这个涨了好多粉。”何且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全部都是跑来嘲笑那老登的！”

何且又摸了摸下巴，啧啧称奇：“不过这个角度也真绝，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相机里面的视频发出来了呢。”

“看来这园子里不止我一个人看不惯他啊。”

想到园长之前的承诺，何且努力想憋住笑，脸颊鼓起来，变得通红：“老登上次跟我说，等官号到了千粉就给我发奖金，现在倒好，直接破万了。哈哈哈哈哈哈！”

元一：“想笑就笑吧，他又不在这。”

在某人的鼓励下，他终于放声大笑起来：“我感觉他要成为一个新的网络热梗了！”何且滑动着评论区看着各种恶搞GIF动图，乐不可支。

笑过之后，何且放下手机，语气稍微冷静下来，带着点惯有的阴阳意味：“不过按他那德行，很有可能会说这波流量全靠他豁出老脸换来的。”

“到时候反手给我扣一个‘经营官号不力，损害动物园形象’的帽子，倒扣我绩效工资也不是不可能。”

他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有时候真想把他从那位置踹下去，换我来坐坐。”

元一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的，但眼神却透露出认真：“会有这一天的。”

“好累啊——”何且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十分自然地抬手，用指尖轻轻蹭了一把元一的脸颊，然后转身走向浴室，准备洗漱。

元一却愣在了原地，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他缓缓抬起手，覆在刚刚被何且触碰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