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她爸了，岑宁春自忖把事都事无巨细说完了，跟她说：“今晚到你竹马家，过几天带你回你爷爷奶奶家。”

哪知姑娘反应很大，像喝水喝呛到了似的说：“哪哪个竹马家？”

岑昭骤然想到周忱年那个名字。

她妈压死她最后一个骆驼，“能哪个竹马家？你周忱年家。”

岑昭感到头都大了。微红着脸问：“我我能不去吗？”

她妈嗓门大起来，“那能不去吗？你这孩子……”

她忍不住抱着孩子。

结果当晚真没去。

周忱年母亲跟岑宁春说周忱年出去玩了，祖宗似的问，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明天中午吧，中午她把孩子绑在家，好不容易一堆人团圆，少个像缺了什么。

岑昭在这里睡的第一晚迷迷糊糊的，到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十点。

起床懵懵懂懂洗漱时，对着洗漱池吐下水。

她妈和她十年后初见到她不一样，大嗓门，风风火火的，和这拥杂的小房子不一样的独自漂亮成华伦天奴代言人，穿着棉麻的短袖长裤，来回收拾东西。数落她为什么这么迟醒，这以前怎么过的，这学习还怎么念的。

岑昭扎了一个丸子头，随便在家吃了点饭，就被她妈随意打扮了下，穿着一件短袖裙子出去了。

出了家门，往旁边的东走不远就是周忱年家。

也是二楼房子。

周忱年在大门口摸狗，他家旁边放着几盆盆栽，正艳艳开着花。

少年黑头发，穿着一件深蓝加白的衣服和裤子，手里摸着的狗是白色的。

邪恶摇粒绒。

岑昭对这狗印象不大好的顿时印象不大好。

岑宁春挎着包，在刺眼阳光里撩头发，皇太后般喊：“周忱年？”

周忱年抬头，站起来，好笑一样的喊：“阿姨。”

“我女儿，”岑宁春再给他介绍一遍说：“在学校受欺负了你等着。”

她假装踹周忱年一脚。

周忱年说：“不会。”

进里面吃饭。

陡感到岑宁春和周忱年他妈为带孩子付出多少。像另一种奢侈品代言人，穿着碎花围裙，端着饺子上来说哎哟正好，我刚做好。

笑眯眯的。

岑昭回头再看周忱年一眼，甚觉得他都高贵起来。

客厅开着空调。

关了门。

开了灯。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备了蘸碟，切了西瓜，还准备了饮料。

白菜猪肉很好吃，岑昭跟周忱年在下位。很快就吃了盘子一半。

岑昭吃饭快。看他们吃法，慢下来喝了几口饮料。

江阿姨和她妈讨论她妈什么时候带她回去。

肯定是要尽早去看两老人的。

岑宁春说她老爷子老奶奶天天絮叨，回来了还要忙着带岑昭补习了，她才来这念书，前一年相当于白干。

江阿姨听着乐呵，和蔼可亲问岑昭：“是白干吗？”

岑昭不好意思摇头。

江阿姨乐不可支。

岑宁春拍拍岑昭，道：“不白干是吧？考不到好成绩你等着。”

岑昭：“……”

周忱年在旁边乐。

那种觉得她是傻子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