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武也还没跟他讲这些，他也才知道，原来武士恪与武士彟他们算是两个武氏族支之后，不过因为寿阳与文水较近，加之三武往来较近，武士恪与武士彟他们年轻时也经常一起做事，倒是关系挺近。

不过武老头搬出先祖是殷王武丁这话，还是让怀玉意外，倒不觉得有多厉害，只是觉得这大概牵强附会攀认名人祖先，这事越是在讲究门第的时代越寻常，连皇家李氏，都非说自己是陇西李氏，可好多人却说他们家只是赵郡李氏破落户出身。

武士恪的祖父是武居常的一个庶子，他在北周灭齐后选择带着家人回到文水老家定居，而武士彟的祖父也就是武俭，出仕北周，一家仍居住寿阳。

不过武氏家族虽是从龙功勋家族，也有隐忧，就是当年他们忠心追随李渊，是皇帝心腹元从，但如今刚发生玄武门兵变，秦王杀了太子和齐王控制了皇帝，掌握了朝堂，要不了就会登基称帝，到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为旧皇元从心腹，在新朝可能就要旁落一边。

武士彟从龙后第一个爵位就是寿阳县公。那是他祖上几代传封过的爵位。

“走，迎去！”

“阿耶，大兄！”

血脉是家族真正的枢纽。

不过这怎么跟武老头说。

“至北魏年间，武彪第十八代孙武洽，任五兵尚书、平北将军、封晋阳公，另封大陵县赐地五十顷，武洽自沛县迁至封地晋阳，这也是太原武氏郡望之始，后来武洽一支别住大陵县，大陵县便是今文水县古称也。”

不过武洽传到怀玉这代，其实也才第八代，还是比较亲近的。

武老头盯着他半天，最后露出玩味笑容，“我懂，天机不可泄露。”

“怀义那小子之前来过我这几次，挺不错的，骑射本领很扎实，就是过于耿直了一些，如今机缘之下成为秦王侍从百骑，倒也是歪打正着前途无量，我们武家年轻一代，现在看来，倒是你们兄弟俩最有前任，以后咱们武氏家族，你们兄弟记得多关顾，我们老了，家族以后就得靠你们年轻人了。”

武老头自顾自道：“咱们并州武氏虽几代寒门，但先祖却很了得，始祖乃是殷王武丁，殷王你知道吗？”

武士棱起身，要亲自宰鹿，他系上围裙，动作很娴熟，放鹿血、剥皮剔骨分肉，没一丝多余动作。

“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

“永康公夫人赠你一个美婢，还陪赠一份嫁妆？”老武听说怀玉帮李家配药，张氏送了三百匹绢，这转头还赠了个美婢甚至带了份嫁妆，那嫁妆居然还有三原李家庄的二十亩良田，加上一头耕牛和一匹绢，又有二十匹绢八千钱等，武老爹很高兴。

“武丁后人一支以武为姓，传至汉初，魏国的武彪（武虎，避讳为彪）追随汉高祖平定诸侯，被封为梁邹侯，置梁邹侯国，两千八百户，汉初功臣排第二十位，国在今济州邹平，传至第四代，曾被汉武帝以酎金不足为由夺爵，到第六代时，汉宣帝复武氏爵位，

其后代移居沛国，形成沛国武氏郡望。”

老武一边等着买鹿来，一边打算跟怀玉好好讲究下家族传承。

这样传承的家族，居然也只能算是寒门，如今一门三公，都还被人称为暴发户。

路上，武士恪拉着怀玉手关切问个不停，李家虽是邻居，但人家是名门。

武洽到武士彟又七代，从汉初武虎到武士彟则二十五代了。

老武说武丁讨伐鬼方大获全胜功勋卓著，其后代便有以武为姓者。

仆人来报，鹿已取来。

并州武氏很多如武士恪这样的族人，在这波改朝换代里跟对了人，享受到了很大红利。

怀玉看老爹这样子，倒是意外不已，“我还以为阿耶会不同意呢。”

殷王武丁怀玉当然是知晓的，殷商有名的中兴之君武丁。

“洽生北魏祭酒封寿阳公神龟，此为文水武氏之始。龟生并州大中正、司徒越王长史，袭封寿阳公克已，已生北齐镇远将军袭寿阳公居常，常生北周永昌王咨议参军俭，俭生隋东都丞华，华生唐宣城公士棱、安陆公士逸、朝散大夫士让、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应国公士彟。”

“外面热，先到园里凉亭凉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今日刚好买了头鹿来宰，这鹿刚宰好，你们就来了。”

他说到武家几代寒门的时候很自豪，要是刚来时怀玉可能不知道寒门有什么值得显摆的，但如今却是已经知道这时代寒门可不一般，寒门也叫庶族，并非指平民百姓更不是指穷人，而是指门第势力较低的家族，也叫小世家。

“那可会占卜，能否推断未来吉凶祸福？”

“你爹士恪，与我同是寿阳公居常之曾孙！”

去了李府询问，才知来了这。

武士恪的父、祖都是庶子旁支，庶民一个，到武士恪，打小就没爹，从小帮卖豆腐，却也能在乱世里，从龙立功，以七品旅帅致仕，儿子才刚成丁，也已经在禁军里获得九品武职。

“司棋，本名陈润娘。”

“好，我同意你纳润娘为妾，等李家文书一到，你就赶紧到衙门把户籍文书办了。”

老武觉得这不算占李家便宜，儿子那药宝贵着呢，他更不担心李靖家有什么坏心思，他了解李靖为人。

刚才还一路担忧，现在老爹则是心情舒畅万分。

给大家拜新年了，兔年吉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