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逼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谢知遥心跳骤然失序，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被沈聿提前察觉，一把揽住了腰肢，带入怀中。

织金锦缎的冰凉与男人胸膛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他吻上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缠绵，这个吻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仿佛要透过这身熟悉的衣冠，触碰到那个更真实、更遥远的她。

谢知遥被他吻得有些晕眩，指尖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华美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步摇的流苏因两人的动作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更添几分旖旎。

一吻终了，沈聿稍稍退开，却依旧紧紧箍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他的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早知道……”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懊恼和更深的兴奋，“就该早点让你穿上这身衣服。”

谢知遥脸颊绯红，气息不稳，嗔怪地瞪他：“荒唐……此乃朝服，岂容……岂容如此亵玩……”只是那眼神水光潋滟，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意的诱惑。

沈聿低笑，手指抚过她衣领上精致的绣纹：“穿在你身上，便是最好的用途。”他再次低头，吻落在她的耳垂、颈侧，流连于那细腻的肌肤与冰凉的衣料交界处，声音模糊而危险，“殿下……今夜可否允臣……侍寝？”

这声“殿下”和“臣”叫得谢知遥浑身一颤，一股奇异的热流窜遍全身。羞耻感与某种被唤醒的、深埋于记忆深处的角色代入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无力抗拒。

她被他半扶半拥着，织金的长裙曳地，裙摆与光滑的地面摩擦，发出细微而持续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每一丝声响都仿佛敲在心跳的节拍上。

宫装的层叠繁复此刻成了温柔的负累。他指尖的动作异常耐心，流连于那些陌生的结扣与系带之间，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当那身象征着她遥远过去的华服终于委落在地，与现代的织物交叠，形成一幅无声却惊心的画面。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深沉如夜，那其中翻涌的欣赏与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欲，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她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脸颊染上绯色，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残留着些许属于长公主的羞窘，更多的却是被悄然点燃的、无法掩饰的情意。

“知遥……”他吻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我的……长公主……”

意乱情迷间，谢知遥似乎也短暂地迷失在了这身份错位的游戏里。她无意识地呢喃出某些早已遗忘的、属于宫廷的敬语或嗔斥，更是引得沈聿心动不已。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卧室。

谢知遥先醒来，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沈聿，又瞥见地上那件皱巴巴、显然已无法再轻易穿出去的昂贵宫装，脸颊不禁再次烧了起来。

昨夜……实在是太过荒唐。

她试图悄悄起身，却被一只手臂揽回温暖的怀抱。

“殿下这是要去早朝了？”沈聿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在头顶响起，显然醒了有一会儿了。

谢知遥耳根通红，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休得胡言！”

沈聿低笑着收紧手臂，满足地喟叹一声：“以后……偶尔再穿给我看，好不好？”

谢知遥将脸埋进枕头，闷声道：“……想得美。”

话虽如此，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心底深处，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隐秘的欢喜与纵容。

这套精心复原的宫装，最终被谢知遥仔细地清理干净，妥善收藏了起来。并未再轻易穿过，却成了两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极具乐趣的小秘密。

偶尔在情浓时，沈聿会在她耳边低唤那声“殿下”，总能引得她异样的反应。而谢知遥也会在极少数时候，于闺房私语中，下意识地流露出几分属于长公主的、命令式的娇嗔。

旧裳虽美，终是过往云烟。

但偶尔借着这身皮囊，重温一番旧梦，体验一番别样的情趣，于这漫长而平淡的现代相守岁月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剂恰到好处的调味料？

沈聿想着，觉得这笔耗时耗力的定制费用，花得简直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