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九笙丹田处微微发热,就知道这果酒不仅是酒这么简单。 她赞了声:“好酒!有这等好物不卖,光卖那不值钱的竹编,你是不是傻?” 沈竹心也不生气,解释说:“这酒乃是我在竹中藏了百年的,若非今日遇见故友,我也舍不得拿出来喝。” “你都要死了,不拿出来喝准备留给谁?” 姜九笙往屋顶瞥去一眼,心中了然。 “那小猫妖是你养大的?” “偶然捡到的,见他可怜就给了几口吃的,没想到他修炼倒是快。” “那也是因为在你身边灵气充足罢了。” 沈竹心没有否认。 虽然她快死了,但她自身便是灵气之源。 陆昀足足昏迷了两日才醒。 看着陌生的屋子,他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 “对了,姑祖母!” 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两条腿都绑着木板,一动就钻心地痛。 姜九笙推门进来。 “醒了,别乱动,你两条腿都断了。” “姑祖母!”陆昀激动欣喜地看着她,简直热泪盈眶。 姜九笙把碗端过去,怼到他嘴边,“看在你腿脚不便的份上,姑祖母喂你喝。” 陆昀一口把药喝光,苦得直皱眉头。 等喝完药,他急忙问:“姑祖母,您是怎么知道我出事,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记得自己昏迷的那地方很偏僻。 当时都已经在等死了,没想到会有人来救他。 姜九笙坐在床边,给他检查伤口,一边告诉他:“端王府有人来到这里,联合官府的人在找你。 我听说你出事,便给你卜了一卦。” “王府的人?难道是母妃派来的?” 姜九笙一直想问,“你母妃是什么人?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陆昀冷淡地说:“我从小被父王带在身边,只见过她几次,印象中,她对我很冷漠,也许是很少见面的原因。” “哦?那你可有兄弟姐妹?” “父王只有我一个嫡子,但家中还有个小我几岁的庶弟。” 陆昀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地告诉姜九笙:“我父王曾说过,他怀疑庶弟并非他亲生。” 姜九笙八卦心起,追问道:“这么说来,你爹还有小妾?” “是有一个,也是母妃身边的丫鬟。” 姜九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直把陆昀看脸红了。 “完了,你爹是对的。” “什么?” “观你面相,你父母缘单薄,父母早逝,没有兄弟手足,夫妻宫也晦暗的很,说明情爱之事上也颇为曲折。” 姜九笙都要同情他了。 “你这面相,不吃苦都难。” 陆昀摸了摸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不!我不信命,我能遇到姑祖母,就说明我此生必有后福!” 姜九笙愣住了,这小子夸人的方式还挺特别。 不过,他这身上浓郁的紫气足以抵消任何不足,也许还真有后福。 “好好养伤,伤好后,我陪你去找仇家报仇。” 陆昀用力点头。 “对了,这是哪里?姑祖母刚才说见过王府的下人,可否让我见见?” 姜九笙耸肩,“见不到了。” “他走了?” “嗯,见阎王去了。” 陆昀直愣愣地看着她转身离去,好半天才明白这句话。 但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姑祖母带来的安全感甚至比父王更甚。 透过窗棂,他看到闫大师和一个少年在抢一只鸡。 黑炎:“这只山鸡是我先捉到的。” 闫振雷非要抢。 “我屋里有个病患,正好炖个鸡汤给他补补。” “笑话,我婆婆身体也不好,也需要进补。” 闫振雷发出一声怪笑。 “算了吧,你婆婆吃素的,怎么可能会喝鸡汤?” 黑炎无法反驳,但还是坚持不让,“那我自己吃,我还在长身体。” “你们妖怪不是吸收天地灵气的吗?吃鸡会耽误你修炼。” 陆昀咳嗽一声,对着窗外喊道:“闫大师,我不用喝鸡汤,还是让给小兄弟吧。” 闫振雷趴到窗户上看他,惊喜地问:“世子爷醒了?您多日未进食,喝点鸡汤补补身。” “我给你银子,你去外头多买几只吧。” 闫振雷坏笑道:“世子爷,您摸摸身上,您哪有银子啊,要不是我们,您连药都买不起。” 陆昀俊脸一红,“那就先欠着。” “您不懂,这野鸡在竹林里吃虫子长大,比外头买的滋补。” 黑炎看着斯斯文文的陆昀,提着鸡转身去厨房。 过了两个时辰,他端着一大锅鸡汤来。 “给你。” 陆昀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待遇,内心有些小骄傲。 “坐下一起吃吧,我还未自我介绍,我叫陆昀,你呢?” “黑炎,我自己取的名字。” 黑炎有些不好意思,他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个名字好不好。 陆昀点了点头,称赞道:“你的眼睛似有金光,就如同火眼金睛般闪耀,炎这个字十分贴切。” 黑炎高兴地看着他,这是第一个称赞他名字取的好的人。 他给陆昀亲手盛了一碗汤,把最美味的大鸡腿也夹到他碗里。 “你吃,等你好了能不能教我识字?” 陆昀喝了一口美味的鸡汤,告诉他:“识字而已,不用等我好了,现在就能教你。” 就这样,黑炎开始成了陆昀的学生。 他每天起早摸黑,白日去铺子里卖货,清晨和夜里跟着陆昀识字,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直到有一天清晨,他早早给婆婆煮了蔬菜汤送去,却发现她竟换了一身新衣,容光焕发地走出来。 “婆婆,您这是……” “小猫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您先吃点东西吗?” “不吃了,本来也不用吃东西,只是想保留人类的习惯罢了。” 黑炎扶着她走出宅子。 闫振雷忙去敲开姜九笙的房门。 “前辈,他俩出门了,会不会出事啊?” 他现在格外敏感,就怕有缉妖司的天师又跑来收妖。 那个周然,肯定还在镇上。 姜九笙翻了个身,嘟囔着:“都快要死了,怎么死的有什么区别?” 说归说,她赖了一会儿床,还是起身带着闫振雷跟了出去。 清晨的小镇很喧闹,到处都是提着篮子挑着担子叫卖的百姓。 “三十年没出来了,小镇里也没了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