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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现在,李夫人依然不看好陆昀。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得圣宠,没有兵权,哪里能撑得起端王府? 她才不会让女儿嫁过去受苦。 如此一想,那个野种回来也是好事。 至少能替她闺女嫁过去。 她情绪缓和了一些,轻声说:“别生气了,我只是心里不痛快,过两日就好了。” 李修文看她愿意低头,心平气和地说:“你放心,她只是暂住一段时日,不会打扰到你的。” 李夫人暗暗冷笑,她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只恨她当年没有斩草除根,让她逃了出去,如今回来耀武扬威,还敢和她儿女抢东西。 真是不知死活! “老爷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明日就让她过来请安。” 李夫人想通了,以为这样的态度算是接纳了那个野种。 谁知道姨娘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也太不孝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李府没家教呢。” 李夫人刮了她一眼,对王嬷嬷说:“你再去一趟,押也要把人押来。” 今日若她不来,李夫人的脸面往哪搁? 知道的人会说那姑娘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把自己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呢。 姜九笙确实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还在睡回笼觉。 小荷急得团团转,可她连房门都进不去,无论她怎么敲门,怎么推门,那扇门纹丝不动。 而且她有感觉,里面的人压根听不见她的声音。 “怎么办?这都辰时了,早过了请安的时辰了。” 另一个丫鬟紫鹃一脸无所谓地说:“你急什么?又不是我们不让她去请安的。” “可夫人怪罪下来,肯定会责罚我们的。” “那不更好,挨几板子把这麻烦差事推了,谁愿意来谁来。” 反正紫鹃是不想伺候里面那位的。 没名没分的大小姐,跟她出去都不知道怎么介绍她。 王嬷嬷带着人冲进来,对着房门抬脚一踹。 她正牟足了劲想怒斥几句,却被这一脚反弹地倒飞了出去。 王嬷嬷重重摔在地上,老腰都被摔折了,怎么也爬不起来。 大家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好端端地飞出去了? 听着王嬷嬷痛苦叫唤,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 “嬷嬷没事吧?” “快……快去拆了这扇门!我今日倒要瞧瞧,她到底偷偷干了什么?” 紫鹃和小荷面面相觑。 之后大家齐心协力地把门拆下来了,可门后空荡荡的,连栓子都没合上。 床上坐着的姑娘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正呆愣地看着她们。 姜九笙许久没睡得这么好了,高床暖枕,屋里又摆着冰块,透着丝丝凉意,真是舒服啊。 所以她放任自己睡死了过去,反正没她同意也没人能进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她惊讶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嫌这扇门太丑?” 丫鬟婆子们心里发怵,总觉得刚才有一股力量在阻拦她们。 姜九笙披散着长发,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床上宛如不染尘埃的仙子。 有个婆子大声说:“姑娘,夫人传你过去请安。” “不去。” 什么?大家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人子女,你怎可如此不孝?传出去让人笑话。” “谁爱笑话谁笑话去。”让她去给李夫人请安,她受得起吗? 王嬷嬷还躺在地上,一边叫唤一边吼道:“来人,把她绑过去!如此不孝之女,该请夫人动家法!” 几个粗壮的婆子冲进去,伸手就朝姜九笙抓去。 姜九笙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地说:“在李府,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 那几双手还没碰到姜九笙,一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速度极快地在她们手背上抓挠了几下。 “啊……”几个婆子同时发出惨叫。 低头一看,一只只手背上血肉模糊,抓痕极深。 再看床上,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猫缩在那女子的怀中。 “哪里来的野猫?” 姜九笙抚摸着黑炎的后背,捏了捏他的耳朵。 “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喵……”黑炎昨夜就来了,得知姜九笙独自在李府,便连夜跑来找她。 可她在门上贴了符箓,他进不来,便在屋顶趴了一夜。 “畜生!快抓住它,我要扒了它的皮!” 姜九笙抱着黑猫起身,冲她们说:“一大早就吵吵囔囔的,成何体统?李府的家规是对你们无用吗?” 她看向傻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你们二人谁去告诉李老爷一声,让他派个人来清理门户。” 小荷和紫鹃对视一眼,后者摇摇头。 小荷无奈地站出来,“姑娘,老爷这个时辰上朝去了,不在家中。” “也是,那就让能管事的来一趟,把这几个以下犯上的发卖出去。” 小荷不敢应声,只能劝道:“姑娘息怒,王嬷嬷她们是奉夫人的命令过来请您的,并非故意冒犯。” “你管这叫‘请’?”姜九笙戏谑地看着她。 刚才如果不是黑炎出现,她就要被拖出去了。 她还未更衣,未束发,但她敢肯定,这些人不会顾及这些,只会将她的脸面丢在地上踩踏。 她姜九笙何时吃过这种亏? “行吧,既然你们李府请不动人来处置她们,便由我亲自动手了。” 小荷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瞧见那姑娘往前走了一步,也不见她如何动作,怀中的黑猫窜了出去,在那几个婆子脸上各抓了一下。 惨叫连连。 小荷心里发寒,这姑娘下手竟如此狠辣! 那些婆子的脸上手上全是血,便是伤口好了,也一定会留下疤痕。 主子身边是不会留貌丑的丫鬟婆子的。 便是她们得了夫人的认可,也已经没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