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心叵测地勾起笑容:“……这孩子可不能弄丢了。”
“来,刘大夫,事不宜迟,简单整理好衣服,我们快点赶路,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能到平海县了。”张樵夫主动把女童扛起来。
刘大夫看到他的动作,眯了眯眼,关怀道:“哎呀,万一她又吐了怎么办?不如交给我来扛,反正我衣服已经脏了,不怕再脏一次。”
“……”
刘大夫说得言之有理,张樵夫上下嘴唇碰了碰,没挤出个合适的推辞,只能把女童丢还给他。
张樵夫笑得皮肉僵硬,他不情不愿翻身上驴背:“就依刘兄之言。”
刘大夫颔首,扛着女童爬上驴背,和张樵夫一前一后坐好。
走了十来步,他忽然在张樵夫耳边心急火燎地喊道:“不好了,红雾跟上来了!”
“张兄快看,左边,它就在左边的林子里!”
张樵夫一听是红雾,来不及辨别真假,慌得直接扭头去看。
就在他分散注意力的一刹那,刘大夫眸色阴恶,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巧飞刀。
他手握刀柄,凶相毕露,出其不备刺进张樵夫的后脖颈,再拔出飞刀,伸手去推张樵夫的肩膀。
垮了力气的张樵夫摔下驴背,瘫倒在地!
张樵夫挣扎着站起身,察觉到灼热液体沿背椎一路下滑,打湿后背衣裳,他反手一摸,摸到后颈窝多出一个窟窿眼!
他联想到坏处,表情大惊失色,掌心挪到眼前一看,上面沾满鲜血血液!
张樵夫瞠目:“啊!!!”
他叱问刘大夫:“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刘大夫在驴背上冷眼旁观,“你想分一杯羹吧?”
“我怎么可能让你分一杯羹?带你出来,是想用你当替死鬼,灭你的口罢了。”
“这小兔崽子,我养着她,就是打算在某一天逃出村子后,找她爹狠狠敲上一笔,再把她卖给人牙子,赚个双份钱,岂不美哉?”
张樵夫不可置信:“你!你居然这种人!”
“收起你那副震惊的样子,换你来当我,选择不也是一样么?少在那里假意惺惺!”
刘大夫拿好缰绳,意兴盎然地说道:“刀身淬了毒,恐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发作,你快找个好地方,当作装尸的棺材躺下吧!”
“……”
张樵夫手掌握成拳,一口牙齿差点咬碎,正准备回击刘大夫,却突然瞥到一抹红色,他顿然惊恐万状:“大、大、大人!”
过了这么久,红雾都未追上来,刘大夫还以为张樵夫是在说笑,洋洋得意地说道:“哟,是打算恐吓我?就你这点小把戏,我……”
一抹红影落在驴头上,打断刘大夫的话。
刘大夫看到红雾的一刻,威风立马灰溜溜落在地上,和尘埃相伴。
他如同张樵夫,口齿不清地叫道:“大、大、大人。”
红雾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刘大夫一颗心悬荡着,他尽量往好处想,红雾是不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说话的功夫,张樵夫嘴唇发紫,倘如细看,还有一点若隐若无的黑,他心脏极速跳动,血液齐共朝上涌,脑海里开始走马观灯,回忆刘大夫刚刚说过的话。
死前拉个垫背的不亏,他指着刘大夫,告道:“大人,他要逃跑,还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