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脑袋太昏了,沉甸甸的,还特别疼……
谁半夜用榔头敲我了么?这也太邪恶了,我没惹任何人吧?
他使劲揉揉脑袋,强撑着坐起身,搓搓干涩的眼睛,抬眼看向四周——绛色帷幔遮天蔽日,锦缎床单顺滑微凉,黑漆漆的卧室全凭烛火照亮,一地红蜡油像斑斑血迹,点缀着森森阴气。
我去了,这哪儿啊?
季屿霄心中慌了,急忙想下床推开门跑走,右手不经意一碰,触及一片温热细腻的肌肤——
他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好、好漂亮的人啊……
我呸!季屿霄你给我争气一点!现在是颜控发作的时候么?
可真的好漂亮啊……
美人身形消瘦,眉清目秀,虽是闭着眼,一双凤眸仍是上挑,若是睁开被他看上一眼,半截骨头都得酥掉。
不过看他浑身红痕,颈间还缠着一道鲜红绳结,显然昨夜没少被折腾,
不过这绳子,是那什么什么缚吧……
啧啧,真是禽兽不如。
季屿霄顺着绳结往下看,无意间瞥见对方大腿上赫然印着的血红掌印,猛地一个激灵。
我靠,这是情趣还是犯罪啊,也太狠了点吧?他伸手欲替人盖上被子,不料美人已经睡醒了。
一双凤眸微睁,浓墨似的眸子望过来,迷茫一瞬,继而凝成恨意。
季屿霄愣住了。
这个人真的太漂亮了。
他活了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惊艳的一张脸,完全、彻底、精准地长在了他的XP上!
在此等美色面前,直的都能变成弯的,弯的一辈子就栽这了!
就算美人嗔怒打我一巴掌,我也要舔美人的手心呜呜呜,我们颜狗就这样把漂亮老婆追到手。
季屿霄仅用一秒时间便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现在这个年代,谁还没穿过啊,绿江上一堆过来人,多自己一个不稀奇。
至于自己穿的是谁,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美人身上的红绳,柔声问:“疼么?”
美人冷哼一声:“你绑的时候,不就是想着让我疼么,现在来装什么好心?”
季屿霄膝行两步,凑近了些,试着将人扶起来:“靠我怀里,我给你解开。”
美人无动于衷,连看也不愿看他。
季屿霄也不恼,主动将人揽起,他人高马大,美人坐在他怀里,足足小了一整圈。
这绳索绑得十分复杂,他摸索了半天,完全找不到活结在哪儿。
美人见他毫无解开之意,以为又是戏弄,嗤笑一声:“反悔了?”
“没有。”季屿霄微微低下头,用鼻尖蹭蹭美人的耳廓,“别急嘛。”
发丝间的香味好好闻,他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许是季屿霄撒娇的语气太明显,美人显然一愣,终于舍得回头看来,目光里带着明晃晃的审视和疑惑:“萧烬,你疯了?”
哦,原来我穿成了萧烬啊。
啊?
我穿成了那个死渣男萧烬啊!?
季屿霄欲哭无泪,那自己怀里这位,不就是前剑道仙尊,现魔窟阶下囚裴清寂吗!
季屿霄瘪起嘴,这下难搞了,师尊现在对自己半分好感也没有,萧烬伤裴清寂太多,毁了人家的仙根,碾碎人家的自尊,生生把人拉下神坛,拽入魔窟,再也不见天日。
唉……追妻路漫漫,美人虽在手,心却早已枯萎。
转念一想,怕什么,我又不是原主,我可是季屿霄。
别的不说,我们男大最擅长的就是一颗真心、一捧热情,日复一日,一点一点地把老婆破碎的心浇灌得活过来。
这就是写在骨子里的救风尘么。
季屿霄心神澎湃,我们男大就是这么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