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问又是一愣:“什么血手印?”
成威沉声道:“能将中山镖局一手掀翻的杀手组织。一共十二个人,四魔八鬼。今天你惹的就是八鬼。”
刘一问听得心惊肉跳,想不到自己竟捅下这等篓子来。
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一力担承,他们应该不会找镖局的麻烦。”
成威道:“若是别人还好说,血手印便是六亲不认,这趟十几条人命都在我手里,你今晚趁夜离开了吧。”
往桌上丢了一只钱袋,转身便走了。
刘一问也不看钱袋,待成威走了,自顾自道了句:“唉、又被扫地出门了。”
唉:
血手印、血手荫,无常千里不追魂。
血留恨、血留痕,阎王判入生死门。
陆明刚洗完澡,正在擦干头发,却从窗户飞进来一团纸。当不当,正不正偏偏打在陆明的额头上,打得生疼,里面却是包了一枚石子。
陆明本能抽下屏风上的九节鞭冲到窗前,哪还有人在?
陆明揭开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屋顶。”
陆明疑惑了一下,又想到,若是想对自己不利,这便不是石子而是暗器了。
这本是三层的客房,恰巧陆明便是住三楼。
也不迟疑,换了身黑衣从窗户对面的树上借力一跃上了屋顶。
刚上屋顶便听到一句话:“小点声,别踩响了瓦。”
这声音听着耳熟,细一想这不是刘一问么?果然,坐在屋脊上的不是刘一问是哪个?
陆明蹑手蹑脚走到刘一问旁边坐下了,问道:“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嘛,房里不能说?”
刘一问道:“孤男寡女的,让人撞见不好看。”
陆明笑道:“你还有这讲究?说吧,什么事?”
刘一问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告个别。”
陆明诧道:“道别?你要走?”
刘一问道:“今天我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觉得成副镖头还能让我待下去么?”
陆明又是一惊:“多大的麻烦?”
刘一问道:“血手印四魔八鬼之一撩天鬼楚狂生。”
陆明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号。
刘一问却呵呵一笑,道:“这不算什么,只要这趟镖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陆明道:“怎么能没事?我听我爹说过血手印,尤其是撩天鬼,虽然不是里面最厉害的最狠毒的,却是最不要命的,曾经说过哪怕天上有神仙他也敢一爪撩下来。据说还给自己写了首什么狂诗,你惹了他哪还有好日子过?”
刘一问道:“是《楚狂》诗:
我生且待朝天笑,何人敢阻断喉消。
天若有神天神颤,六甲六丁一手撩。
虽然粗鄙,却也不缺气势,以后多读些书吧你。”
陆明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得瑟,瞪了刘一问一眼,方要说话。
刘一问却撇开话题道:“我今天叫你上来还有一桩子事,这四魔八鬼一般有什么事只出一两个人就足够了,现在八鬼齐聚,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发生了。”
陆明反倒盯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刘一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哈哈笑道:“我是刘一问啊,你没发烧吧?”
陆明道:“你来我们镖局才不到半个月,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刘一问咳咳两声,道:“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在二十年前,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却环山抱水,是一处人间佳境。我小时候过得很快乐,那是在我三岁那年。”
陆明啪的一个爆栗子敲在刘一问头上:“姓刘的你消遣我是不是?”
刘一问干笑两声,道:“是你问的。”
随即又道:“说正事说正事,有些事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话说咱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在我三岁那年。。。”
陆明啪又是一个爆栗子:“三你个头,说到八鬼齐聚了。”
刘一问揉揉额头:“哦对,八鬼齐聚,怕是要出大事了。”
陆明道:“什么大事?”
刘一问道:“我刚有点头绪就被你。。。别别别别敲,我想起来了,你知道这趟咱们护的是什么镖么?”
陆明道:“不就是一车细锻么?”
刘一问道:“一车细锻,也值得成副镖头亲自出马?”
陆明道:“那镖车里都是细锻,大家都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