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寒在候机室里有些坐立不安。她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人在候机室里坐着,脑袋里想的确是飞机失事快速坠落,是失重感普一涌出汇聚在太阳穴周围震得她隐隐作痛。
冷澈看着她的反常想尽办法去转移了她高度紧张的注意力。
“跟你讲个我的糗事吧,我第一坐飞机的时候跟是跟我妈一起的,起初的时候我很兴奋,因为每个男孩都会幻想过自己在天上飞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我兴奋了一路除了吃就是喝在飞机上根本闲不下来,然后我就去了卫生间......”
适当的停顿,成功拽回正在脑子里正在云云的温清寒。
“然后呢?”
“你猜一下嘛,我可是鼓足了很大勇气讲我的糗事。那么轻易的告诉你那就不叫糗事了。留个悬念~”冷澈的鼻子都要翘起来,骄傲的像只开平的孔雀。反正是看不出一点糗的样子。
确实有效果,温清寒不似方才那么局促,她也确实没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冷澈到底在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
冷澈见起了效果,温清寒已经不会再胡思乱想也不枉他下了好大的决心说出这件他童年的心理阴影。
广播声响起提醒旅客进行登记准备,冷澈非常自然的拉起温清寒的手起身去排队登机。
十多岁的男孩气血真的很旺,又或是机场的空调开的低,总之就是,冷澈的手很热,不,是滚烫。从手心相连的位置慢慢散开的热量密密麻麻的通过空气中的氧离子渗透进温清寒的细胞里,然后成为养料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回握着他,垂眸盯着二人紧密相连的双手,异样的感觉再次降临。自从上周她主动牵了冷澈的手就好像给他颁发了许可证一样,他牵她的手已经过分的自然。温清寒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非但没有别人仅仅只是无意间碰到自己就厌恶到想吐,而是她不仅默许了冷澈的亲密接触甚至还有点依赖......
依赖?谁?自己依赖冷澈?
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归纳到他们两个是朋友这个挡箭牌上。朋友间拉拉手可是很正常的,遑论自己最隐私的秘密还有脆弱的一面都被身为朋友的冷澈瞧了去。
队伍动了,冷澈松开温清寒的手去衣服兜里拿登机牌。热源离开空调的冷气嗖嗖嗖的趁虚而入钻进还没散去余温的掌心。
检票完成后二人穿过通道后坐在飞机上,不凑巧是他们被安排在了安全出口的位置。屁股还没熟悉新的环境,美丽的空姐就笑着跟他们说了一下坐在这里的注意事项。
听的温清寒云里雾里的。
“呵呵。”冷澈看着呆掉的女孩笑着伸出手在她发直的眼前晃了晃。
眼前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温清寒拉开在她眼前乱晃的手,扭头去看挡风板的外面。
飞机上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也终于是起飞了。
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温清寒如坠冰窖,脸色惨白双手冰凉。耳朵里传来的嗡嗡声即使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刺了一下。她双手按着耳孔试图减轻痛苦。
冷澈碰了碰温清寒,从兜里面拿出一颗糖果剥开递到她面前。
温清寒颤抖张开着嘴唇勾着舌头卷走了那颗被挡风板折射过光的晶莹剔透的糖果。
她用舌头把糖压在下颚,薄荷的凉爽渗透舌根席卷整个口腔。
冷澈往她这边靠了靠,小声的说了什,但都被起飞的失重感和在安全出口的机翼噪音覆盖了住了。
十分钟后,飞机平稳运行温清寒也恢复过来。她询问刚才冷澈趴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飞机跟汽车可不一样,它不会让你感到眩晕的,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感受到失重感,这个时候你可以尝试着闭上眼睛张开嘴巴什么都不要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冷澈抬手把挡风板拉了下来,隔绝了没有云层阻挡的光线。“你下次坐飞机可以试试。”
嘴里的薄荷糖早就化掉,但清凉的味道却在口腔里弥漫经久不散。
很快冷澈提供的办法就被温清寒学以致,用在飞机降落的时候温清寒张开嘴巴闭上眼,但脑子里却不是放空的,她一直在回味那颗糖果,又或者是把糖果放进她嘴里的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的手也说不准呢。
顺着大部队两人出了机场,但人生地不熟还有他俩谁都听不懂当地的方言二人没约到车。机场巴士也坐过站了。期间还经历了一起交通事故。
可谓buff叠满了。
等到二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到达订的酒店的时候发现还有第八十二难在等着他们呢。
“所以你是说,我订的两个单人间只剩一间了?”冷澈扬起和善的微笑,但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前台的小姐嘴角也挂着职业的微笑,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情况。
“是的。实在是抱歉,因为我们公司上层的领导临时开会人员跟预定房间的人数不符……”
“所以你们就没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占用了我订的房间?!”冷澈微笑的嘴角僵硬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实在抱歉。”前台小姐依旧挂着微笑,像是没注意到冷澈已经变了脸。还贴心的表示可以全额退款。
冷澈深呼吸,努力试着平复心情。如果他还有选择的话他就不会在这里跟人墨迹了。他们做了一天的飞机,赶了一天的路身心俱疲还要跟牛鬼蛇神虚与委蛇。
太阳穴突突的,脑袋也痛的厉害。拉着行李箱的手也在小幅度的颤抖。
“那麻烦给我们一件标间吧。”温清寒拍拍他的手背上前一步跟前台小姐对话。
“实在不好意思,只有大床房了,您看您可以接受吗?不接受的话这边可以给您退掉定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