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颜宇脸色微微一白,这一次也许是莫德雷德抽取他的魔力抽取得最狠的一次了。
爱丽和切嗣都看到了远处两道冲天而起的光柱,想必那父子之间的胜负也即将在这一击之下决出了。
“誓约胜利之剑!”
“向吾端丽的父王发起叛逆!”
金色的光柱再一次撞上了那紫色的魔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圆藏山,惊醒了这一座本该沉睡的山林,一朵绚烂的蘑菇云从地上冲天而起,甚至更远处的人都能够看到那蘑菇云内不断闪烁的金色和紫色的光芒,依旧交织在一起。
一道身影被剧烈的冲击给掀飞,却是莫德雷德。
此时她浑身的铠甲都消失了,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鲜血从伤口中溢出,腰间的伤口更是血如泉涌。
失去了狂化所带来的的数值提升,即便从御主身上抽取了更多的魔力,也无法与神造兵器誓约胜利之剑的威力所比拟。
“咳咳咳……”莫德雷德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浓郁的烟尘之中,她看到了一把若隐若现的金色剑刃,在缓缓朝着自己靠近。
saber从烟雾中穿过,身上的铠甲同样被摧毁,只剩下那一身染血的蓝色礼裙,但状态看起来确实比莫德雷德好上了许多。
“骑士王……”莫德雷德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即便这让她整个人都晃动了起来,她也不愿意将武器撑住自己。
远处的颜宇眼睛微眯:“要决出胜负了。”
爱丽抬眸望去,那战场上硝烟弥漫,但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却依旧穿透了冲冲的硝烟,在她的眼眸中闪耀。
“saber要赢了。”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一想到还有个更强大的颜宇,脸上的喜色顿时一垮。
颜宇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亚瑟王从来都没有赢过啊,曾经是,如今也是。”
“明知道不列颠作为最后一个神代的遗留,破灭是必然的却依旧选择拔出石中剑,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延缓不列颠的灭亡却依旧为此鞠躬尽瘁,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逆着时代的车轮在拖着偌大的神代遗留在前进,这才是她从未赢过的原因。”
噗嗤!
金色的剑刃毫不留情地插进了莫德雷德的胸膛,映照着她那疲惫又愤恨的脸庞,鲜血从她的嘴中涌出,却依旧艰难地说着:“父王,你太无情了……所有的感情都留给了不列颠的所有人,可唯独…没有留给你自己。”
她手中的大剑落在了地上,竟然顶着金色的剑刃冲到了saber的面前,一把将其狠狠地抱在了怀里,下巴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我宁愿你……恨我…”
而不是恨自己。
说完,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了saber的面前,后心处涌出的鲜血将金色的剑刃染红。
颜宇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感受着心中迅速消失的那种感应,心中还是叹了一口气。
莫德雷德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亚瑟王的认同吗?也许并非如此吧。
曾经那个一直仰望的“父王”,在靠近之后却发现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她不知道不列颠必定会灭亡的命运,她看到的只是一个被束缚的王,整个不列颠都在束缚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太阳,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也是其中的一条枷锁。
莫德雷德更希望的是解放自己心中的那个太阳,所以才想要代替亚瑟王成为不列颠的王,如果做不到,那便毁了它。
就像她刚刚所说的那样,亚瑟王所有的感情都留给了不列颠,每一个臣民,每一寸土地,甚至是一花一草,连自己这个“逆子”也愿意给这么一个机会,在远征时期将守候大后方的任务交给了她。
却偏偏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感情给自己,对自己是那么的无情,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
可是不列颠给了亚瑟王什么?只有无尽的束缚和沉重!
凭什么?凭什么父王背负了这么多太多付出了这么多多,然而却得不到那些所谓的臣民的理解?!
所以她恨,恨的是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不配让亚瑟王如此付出!
莫德雷德同样也恨自己,她同样辜负了亚瑟王的信任,所以在卡姆兰之丘,她才会这么问:“一切都毁了,恨我吗?”
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请求。
写得有些急了其实,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