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铮信心满满地告诉秦空渺，这次至少能拿5000贡献点，但是真到了任务堂，两个人说破嘴皮也才只给了2400点。而且如果不是有易小枫在旁边作证，执事台的赵师兄根本就不信仅凭她们两个人能杀死狼王。

退一万步来说，好歹是够了能进考核的要求。再说了，平分下来也还剩下200贡献点用来换灵石呢！

外门弟子1贡献点等于5块下品灵石。这样一来，秦空渺就可以换1000灵石了！

就当她喜滋滋地拿着印着“200贡献点”的票据去换灵石的时候，执事堂的师兄无情地甩来三张纸：“200点换650灵石，签《自愿兑换书》《香火功德契》《杂役奉道状》。”

她看着手里明显少了一半的荷包，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只剩……”

师兄不耐烦地敲敲墙上的告示：“第九条：最终解释权归执事堂所有。”

秦空渺急忙翻了翻柜台上那三张纸，上面清晰地写道：

“名义灵兑：

1贡献点=5块下品灵石（外门弟子）

实际扣除项：

灵石提纯费：兑换额二成

杂役费：兑换额一成

功德香火：兑换额半成

最终到手计算：

1000块下品灵石（名义）

650块下品灵石（实得）”

……？

这也太黑了吧？合着她得交将近一半的手续费？中间商赚差价是吧！

秦空渺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恨恨地在三张纸上签了名。

起码这个月的生活费有了，不用再天天啃馒头喝稀粥了。

栖云涧是玄天门外门弟子学习和居住的地方。虽然人数占比很大，但资源相当有限。如果不自己找活干挣灵石，每顿饭也就只有免费的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

得知自己欠下巨额债务之后，秦空渺就开始各种精打细算。多省一点钱就等于快一点还完欠款。

不过这也是在激励外门弟子们努力精进、进入内门。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

攒够了贡献点，接下来就是去找点儿稳定的活儿干了。好在栖云涧没有学历歧视，即使是秦空渺这种学生中的人下人粉领，只要愿意出力，就能找到工作。

她去青竹苑的膳堂找了份帮厨的活儿：一个时辰给50灵石。不算高薪，但也够维持日常的吃喝开销。

外门弟子还都是凡人之躯，需要进食，自然也就需要膳堂。像易小枫那样，已经达到筑基中期的修士就可以辟谷了，平时只吃辟谷丹就能维持身体机能。

说实话，秦空渺不太能理解，辟谷丹多难吃啊！她觉得，就算是她成仙了，也绝对不会放弃对美食的热爱。如果连食物的美味都不去感受，那不就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吗？修仙是悟道，又不是断情绝欲，不会享受也就失去了快乐，这算哪门子修仙。

至于膳堂的工作，名义上说是帮厨，其实只要是有杂活，她就得干。这里没什么讲究，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就让她少做事。

“第二十一桶……”秦空渺咬着牙将井水提上来，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脸颊上。她的手指关节因长时间用力而泛白，掌心还磨出了几道红痕。

“小秦，把这些蔬菜搬到库房去。”膳堂管事李叔指着墙角堆积如山的竹筐，对秦空渺说。

马不停蹄地工作，攻破一个又一个难点，这就是人生啊。

“好的李叔！”秦空渺挤出一个殷勤的笑容，抬手擦了擦汗，快步走了过去。抬眼一看，那堆蔬菜几乎有半人高了。

一次拿不下就多分几次搬吧。

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正准备弯腰搬起第一筐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哼，你倒是很闲啊？”

秦空渺头也不回，笑嘻嘻道：“宿铮，你来膳堂，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宿铮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灰色的劲装衬得她身形修长，高马尾随风飘扬。她板着脸：“少自作多情，我只是路过。”

“路过？”秦空渺拖长音调，故意凑近，“来都来了，帮我搬几筐呗？”

“做梦！”宿铮别过脸去，耳尖却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微微泛红，“自己的活自己干。”

“知道啦知道啦~”秦空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继续哼着歌干活。

宿铮站在原地没动，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半晌，她才开口：“……给你传讯你怎么不回复？”

“啊？”秦空渺刚放下一筐蔬菜，回头了她一眼，才想起她已经和宿铮还有易小枫交换了通讯信标，只不过这几天忙着打工，都没看过通讯玉符。

而且一想到这破玉符是她从那个江湖骗子那里花9999灵石买来的，就更加心烦。

宿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进秦空渺空闲的另一只手里：“后山采的寒月草换了80灵石，你忘了取。”

秦空渺一愣，看着宿铮的冷脸，憨憨地笑了起来：“你对我还挺好的嘛。”

“谁、谁对你好了！”宿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本来就是你采的药材，我只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