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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年和平年代遵纪守法的现代好公民仍是愣怔了片刻才意识到拉斐尔说的是什么。 她眨眨眼:“……啊。” 拉斐尔又笑:“如果不想也没关系,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苏茜:“……” 苏茜:“……不是,等一下。” 她直接拔出剑。 在此之前,苏茜杀过最大的活物,是鸡。 当然不是说她对敌人有什么怜悯之心,只是杀人放火好像不是法治社会的必修科目? ——也不是选修科目好吗谢谢。 在战斗中另当别论,如今就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 所以该捅脖子? 还是捅心脏? 踌躇之间,王国骑士突然睁开眼,看着苏茜。 垂死之人的眼神痛苦不甘,又带着一点点期盼,他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过重的伤势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只咳出了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苏茜与他对视,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又重新稳住。 她说:“我拒绝。” 苍白的手忽然从身后伸过来,静静握在她持剑的手上。 拉斐尔说:“实在不习惯的话就闭上眼吧。” 死亡骑士的手是冰冷的,血液是冰冷的,呼吸也是冰冷的。 苏茜摇摇头,她睁大双眼,目送自己的手往前推去。 锋利的剑刃视盔甲如无物,利刃刺穿血肉,穿过已经折断的胸肋,贯通心脏。 剑刺穿身体,滚烫热血沿着剑刃淌下。 王国骑士仍没有闭眼,只是,那点残存的生气一点一点熄灭了。 苍白火焰顺着伤口蔓延。 没过多久,灰白色的余烬落在地上,又轻轻飘走。 ……啊。 苏茜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依旧微光流淌的细剑,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这时,有别于先前的击杀提示跳了出来: 苏茜:“……” 不是,这个零点八真就非常灵性。 就不能四舍五入一下吗。 算了。 至少现在这不是重点。 治疗时间到了。 阿尔德罗的损伤程度其实不算太高,但因为周身骨头折断错位了不少,它趴在地上,坑坑洼洼的尾巴蜷着,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的翅膀能修好吗?”龙眼巴巴地问,“还有尾巴,我喜欢它原来的样子。” 拉斐尔笑了,他的目光一扫过去,龙就怂巴巴地往后缩了缩脑袋。 “我又没做错事,你不能打我。”它委委屈屈,嘀嘀咕咕,“我都被人欺负了!” 死亡骑士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和颜悦色:“所以你最好乖一点。”然后他对苏茜道,“先给阿尔德罗看吧,我这里大概需要花点时间,那家伙闹腾起来太吵了。” 他随手擦掉脸上的血迹:“没事的,亡灵没什么痛觉,只要我的魂火还在燃烧,这点伤就没有影响。” 阿尔德罗:“其实我觉得你活着的时候就好像没什么痛觉。” 拉斐尔抬头:“阿尔德罗。” 龙立刻低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听话,先修我!” 治疗所消耗的积分远远超过击杀敌人所得,再加上损坏的设施,简直到了血亏的地步。 苏茜先前充裕的余额储备瞬间回落到一个相当寒酸的地步,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一点点沮丧:不仅是因为积分的损失,更因为造成这些损失的伤势。 死亡骑士身上的伤口正在逐渐弥合,他低头看着苏茜,突然开口:“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有所回报的。” 苏茜:“……啊,我知道。” 她又不是真的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社会新闻和微博热搜不是没了解过。但是怎么说,就像喂流浪狗反被咬了一口,打疫苗时到底还是会意难平。她叹了口气。 “可是,”拉斐尔又说,“我觉得善意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 苏茜抬起头。 孔雀蓝的瞳孔里带着笑意,和一些难以辨明的情绪:“我觉得您已经做得很好了,领主大人。” 苏茜呆滞:“……” 片刻后她跳起来,后退两步,疯狂摆手:“不不不,没有没有,等一下,别这么说,拜托了——” 要死了,乙女番,我不行。 拉斐尔终于笑出声来:“行啦,不用着急,就作为领主而言,你还非常年轻呢。” 他站起身,主动终止了治疗,走向门外:“走吧,先去看看,说不定能回收一些补偿?” 苏茜跟在他身后,但她仍然感到有些懊丧,哪怕明知道对方其实根本不曾在意:“我是说……对不起。” 如果她能够、或者说,她本应该做得更好、更游刃有余。 拉斐尔:? 拉斐尔:“嗯——没关系?” 他笑了笑:“我没有虚言,只要依照您的想法做就好了,领主大人。” —— 其余人都已经彻底烧为灰烬,消失不见,只剩下白塔法师的尸身还留在原地。 法师身首分离,血浆浸透了长袍,浑浊的双眼大睁,苍老的头颅上还残留着错愕神色。 苏茜:……诶,虽然即使但是,好像还是需要掷一个san值判定。 她捡起滚落在一旁的法杖。 苏茜:虽然不会魔法,但还是很气。 拉斐尔伸出手,将法杖拎走,握住杖首,手指稍稍用力。隐蔽的灵光一闪而熄,金桂木的法杖应声而断,碧青石落了下来。 死亡骑士的手指慢慢捋过残留的杖身后,再将其递给苏茜:“拿给那个死灵法师,随便他想做点什么。” 苏茜:哦豁,还有这种操作? 苏茜:对哦,刚刚场面太乱,都把人类员工们忘记了。 拉斐尔点点头:“嗯,还有一个人活着。” 苏茜:……??? 苏茜:噫突然好重的杀意!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