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抚绿叶。

别墅书房里，少年皱着眉头，大眼下两块明显的乌青，深灰色的眼珠盯着一个老人，两人相互僵持。

这场“战争”已经进行了一半。

“爷爷，我知道一个人搞研究不如和团队一起轻松。”（其实大部分都没我一个人干效果好）

“但是我要研究的事只有我自己能胜任，别人不行。”

一向麻木的小少年只有在牛央广这个老头面前才会表现得如此生动。

爷爷伸手一挥：“那学校别的不说，就是实验室配置高，材料绝对够用，你去学校照样可以做实验啊！”

“那我这个月的研究呢？您要强行停止我的私人实验？我……”

“据我所知，以你的能力，实验在预期的前一周就结束了吧？加上你这么不听话，估计数据都熬夜通宵整理完了吧？”爷爷的语气里带着从容。

“……”

这算什么？反正像赤裸裸的威胁。

“我明白了，您这个月是不打算让我继续研究了。”

“同意入学吗？”

“同意。希望爷爷知道以一场我的实验的失败入学我要付出的代价，你欠了你孙子一个很大的人情。”

“咱们爷孙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有啥事还得欠人情干。还有，别老提研究的事儿啊，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想让我内心倍受谴责对吧？被我看出来就会没用的。”爷爷顿了顿，认真了一点儿，又说：“其实啊，爷爷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我现在不想听，我要为实验终止哀悼一会儿。”

爷爷OS：这小子没完了是吧！难不成真的没结束？我是不是过火了……

少年OS：其实实验预期四周两周就完成了，只不过为了假装没结束把数据暂时放下了。而且……

我只是同意入学而已，可没说我会天天上课。

本来也不是什么亲爷爷。

就算个忘年交的朋友。

“说吧，爷爷。”

“啊，我有个朋友搞生物的，叫何新，你可以喊他何爷爷，最近来咱们城找你叶爷爷玩了，他拜托老叶要一个人的研究成果。你叶爷爷找到我商量这事儿，因为那小辈说了只有后天在家，我们三个包括我在内……”

“叶爷爷就是知道您有我这个‘闲人’嘛，”少年伸了个懒腰，往爷爷跟前凑了凑，“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面子了？那人跟何爷爷什么关系？”

爷爷OS：老何可没公开宣布那人是他的徒弟啊，他自己和人家赌气咒人家一定完成不了这个实验，结果听说让人家给研究出来了，自己还不好意思去看看跑来找我和老叶，偏偏那后生就一天，也可能是半天在家，其他时间都在搞研究或者是故意藏起来了玩儿失踪，能说吗？

“爷爷也不知道啊！”

“哦。反正实验停止我也没心情干什么别的事了。”

爷爷OS：还提实验……

“他的地址还有一点儿项目信息在这里，”爷爷翻找着拿了一张纸递给孙子，“那人没说会把成果公开，但我们打过招呼了，他会给你的。”

“顺带一提，我要你上的那学校，你何爷爷是校长啊。哎呀，要是拿着这东西找他提要求……”

“爷爷不会剥夺一个未成年小孩儿的劳动成果的吧？”

“……”

少年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那张纸。

纸上，第一眼就看见几个大字：

人工培育蛇

少年快速扫了一遍那张纸，然后扔进垃圾桶，好像看的是什么秘密文件一样。

他不上学，每个月都是一套固定的流程，月初两天准备实验，第一周到第三周完成实验得到数据，然后花三天整理数据得到结论，最后休息几天玩失踪谁都找不到。

嗯，对爷爷交代的是这样的。

实际上嘛……

多数时候都是一周完成自己制定的任务收集数据，然后拿着数据不管，假装没完成实验，由此得到两周私人时间。等差不多了再花不到半天的时间弄好结论，之后抽出五天左右的时间“玩儿失踪”，再平安归来站在爷爷面前商量下周的计划。

这几天他正要“失踪”，碰上爷爷这桩事。

很巧，很突然，一看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