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意前一天就请好了假,这一觉直接睡到早上十点多。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好许卿拎着早饭回来,见她这副模样,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刚好起来吃饭吧,今天天很不错喔。”
“不用早起的感觉也太爽了。” 南挽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挪到桌边,眼神黏糊糊地盯着豆浆油条,“我的卿卿啊,你啥时候能暴富?本社畜已经不想努力了,急需被你包养。” 说着还冲许卿挤了挤眼,摆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许卿用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眼底漾着笑:“我可养不起你 —— 你还得包养帅哥呢。不过你倒是可以努努力暴富,到时候包养帅哥之余,顺便也包养我呗?”
南挽意被逗笑,指尖敲了敲桌面:“这暴富要是想想就能成,我早成亿万富婆了。” 她话锋一转,往嘴里塞了口油条,“你啥时候去新单位报到?”
“大概明天吧。”
“那正好,” 南挽意眼睛一亮,“待会把行李搬去我那儿,下午带你在扬城转转,你都不知道,扬城这些年变化还挺大的。”
“行。”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没多久就到了南挽意家。许卿刚推开门,眉头 “唰” 地就皱紧了 ——门口的鞋子七零八落,沙发上更是乱得像战场,外套裤子揉成一团,连抱枕都歪歪扭扭地挤在角落。
南挽意张开双臂正要喊 “欢迎来到我家”,就被许卿一把捂住嘴推到了一边。“你这风格,是走了艺术家路线?” 许卿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此刻看得头皮发麻,边说边撸起袖子收拾起来。
她动作麻利,叠衣服、擦桌子一气呵成,连带着自己的行李也归置妥当。其实她没打算在南挽意这儿住太久,心里早盘算着找个房子独居 —— 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人,哪怕是闺蜜。总怕自己成了别人的负担,能自己扛的事,从不愿开口求助。
“南挽意!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1” 许卿拿着扫帚扫着地,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这到底是你住还是虫子住?”
“哎哟,就最近忙了点,几天没收拾而已……” 南挽意刚擦完桌子,随手就把抹布往沙发上一扔。手还没收回,后脑勺就被许卿拍了一下。
“别乱扔!脏不脏?”
“讲究这么多干嘛,反正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待会捡起来扔了就行。”
许卿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厨房:“邋遢货,想吃什么?”
“家里菜不够了,你列个单子,我去超市买。” 南挽意凑过来,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胳膊,“买回来我给你露一手。”
“得了吧,还是我做。” 许卿捏了捏她的脸,“快去快回。”
南挽意嘴上应着 “遵命”,心里却沉甸甸的。她太清楚许卿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总把心事藏得很深。这几年许卿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像八年前那样,把所有事都自己扛着?她越想越出神,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走着,冷不防撞到了前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抬头道歉,看清来人时却愣住了 —— 是陈景渊,还有他身后的张博辰。
少说也有七年没见了。陈景渊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就往前走了。张博辰在后面停了半秒,声音很轻:“没事。”
南挽意僵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连要买什么都忘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匆匆抓了些必需品就往家赶。
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许卿接过菜篮子就扎进了厨房,水声、切菜声很快传了出来。南挽意在客厅里坐立难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 —— 要不要告诉许卿?她要是早就放下了,自己这一提岂不是戳她痛处?可要是还没放下,错过了岂不可惜?
“那个…… 卿卿,要不要我帮忙洗菜?” 她探头进厨房,声音有点虚。
“正好,把青菜洗了吧。” 许卿头也没抬。
南挽意应着 “得嘞”,心里的两个小人却还在打着架。水龙头开着,水漫出了水盆她都没察觉,手里的青菜洗了半天还是沾着泥。
“喂!想什么呢?” 许卿敲了敲她的胳膊,“菜都快泡烂了,还是故意偷懒?”
“哪能啊,为小许同学做事,我荣幸得很。” 南挽意赶紧关小水流,手忙脚乱地搓着菜叶。
洗完菜实在没什么能帮忙的,她就回了客厅看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早飞远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 该说的还是得说,许卿有知情权。
饭桌上,许卿给南挽意夹了满满一筷子菜:“快尝尝,我第一次给你做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南挽意塞得满嘴都是,含糊不清地夸:“卿卿你可以去开饭店了,比外卖好吃一百倍!”
许卿笑着给她倒了杯温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吃完饭,南挽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叹气:“果然还是家里的饭香。你平时都自己做饭吗?”
“嗯,总吃外卖不健康。” 许卿收拾着碗筷起身。
南挽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饭都你做了,碗我来洗。”
许卿眯起眼睛看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