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离开那片荒僻的老宅区域,萧知念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骑上就往镇外赶。
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子似的,但她心里却是滚烫的,只要想到空间里已经到手的“大货”,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想压都压不住。
折腾了这一通,此刻已是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四野寂静,只有车轮碾过土路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这种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赶路,饶是萧知念胆子大,心里也有些发毛。
快到镇口的时候,远远瞧见前方路边似乎站着个人影。萧知念心里一凛,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车把。
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
她默默加速,打算从那人身边快速穿过。经过的瞬间,她余光瞥见那人似乎动了一下,
心里警铃大作,一只手已经悄悄探向挎包,随时准备从空间里“变”出那把备着的刀,真到了紧急关头,杀人藏尸的事,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谁知就在她即将冲过去的刹那,那人竟不管不顾,一把死死攥住了她的车把!
自行车猛地一顿,萧知念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她心里一沉,一只手正伸进了挎包里,正准备掏出武器的时候,
“萧知念!”一个熟悉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几乎破碎的颤抖,“你胆子也是真肥!都什么时候了,一夜不归?!”
是祁曜。
萧知念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握着刀柄的手悄悄松开,刀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挎包里。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竟全是冷汗,刚才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抬起头,对上祁曜那双在夜色里亮得吓人的眼睛,心里那点后怕化作了委屈:“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大半夜站在这儿,也不先吱一声……吓死我了!”
祁曜本来憋了一肚子火。
天知道昨天傍晚他回到村里,看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先去萧知念小屋一看,人还没回来。
他又在村里寻了一圈,天都彻底黑透,仍不见人影。
那一瞬间,无数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他脑子里钻,她会不会在回来路上被人盯上,在玉米地里被拖走;她在镇上办事不顺利,出了什么意外;她……
他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惊出一身冷汗,大冷天的,后背却湿了一片。
他再也坐不住,拔腿就往镇上走,一路走一路找,压着嗓子喊“念念”,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得那么无力。
到了镇上,他找相熟的兄弟帮忙留意,自己又把可能的地方寻了一遍。
一无所获。
到了半夜时分,他才从镇上往回走,心里那根弦绷得几乎要断掉。就在那时,他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自行车声。
当确认骑车的人真是萧知念的那一刻,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他。
可紧接着,因为担心而烧起来的怒火“噌”地就蹿了上来,确认她确实平安无事,却让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你有没有脑子?!”祁曜的声音又急又气,还带着后怕的沙哑,“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半夜在外头有多危险?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
萧知念自知理亏,脑袋随着他的数落越垂越低,像只犯了错的小鹌鹑。
她确实没考虑周全,光想着那批“货”,忘了时间,也忘了会有他在担心。
正听着训,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温热而坚实的怀抱里。
祁曜的手臂紧紧环住她,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把她勒进骨血里,似乎在确认她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一般。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胸前,能听见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又快又重,像擂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