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想过两日去祖吕寺烧香,为阿玛祈福,额娘同我一起好吗?”
佟佳夫人应了易安,她知道女儿不仅仅是为阿玛祈福,她也是为自己,希望祖吕寺的上仙们能够保佑她与良人结琴瑟之好。
深秋时候,赛场分外肃穆,众皇子齐聚于此,相约比试骑射。
一番比试过后,众人熙熙攘攘饮茶谈笑,只见一只灰白色的鹰在空中翱翔,一声口哨,又返回至训鹰人的鹰架上。
有人看出这是这是一只海东青,头部呈白色,缀有褐斑,上体呈灰白色,胸部褐红色,缀有褐斑,尾部则呈纯白。
明煦仰天大笑,
“快看,这是五哥的海东青!”
言熹正欲拦住明煦,不想他声音洪亮,大概所有人都听到了。
其中另有一皇子说到。
“据说海东青是极为名贵的品种,不知五哥如何觅得,可是要进献给皇阿玛的?”
言熹款款笑了笑,未作回应。
“五哥如今是人逢喜事,春光满面,听闻佟佳小姐倾国倾城,绝色无双,与临漳大人成为翁婿,五哥来日可期啊。”
景淮与明煦听得此言不禁开怀而笑,言熹则摇摇头。
“在外有九弟征战沙场,在内有三哥为皇阿玛分忧解劳,我不过一闲人而已,你们这样说抬举我了。”
伯庸浅笑一下。
“此言不虚,五弟才能斐然,皇阿玛是寄予厚望的,你又何须妄自菲薄。”
伯庸远远的看着那只鹰,它凶猛异常,它有利爪,它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亦可以平原捉兔称高情。
那只鹰再次冲上九霄后,众皇子相约去烤炙野味,谈笑风生,好不痛快。
鹰的鸣叫声响彻云霄,对于此时的伯庸来说,言熹正像极了这只鹰。
几日后,崇顺皇帝与众皇子们游园。
“今日我们不做君臣,只是父子,不谈国政,只聊家常。”
众皇子你一言我一语也是相谈甚欢,崇顺皇帝看到儿子们兄友弟恭,也难得能感受到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
不多时,崇顺皇帝觉得体力不支,有些乏累,便停下来歇息。
众人七嘴八舌中,也不知是谁提起那只海东青。
崇顺皇帝闻声只觉心血来潮,说要见识一下这只海东青。
言熹上前坦言,这只海东青是准备进献给他的,这些日子正在赛场训练。
“鹰是勇敢和力量的象征,朕很喜欢。”
崇顺皇帝十分欣喜,称赞言熹有心,让他将那海东青呈上。
已是黄昏十分,言熹带人端来鹰笼,众人皆拭目以待。
言熹亲手掀开罩着鹰笼的黑布,说着恭祝皇阿玛康健长寿,福泽万年。
众人皆注视着那只海东青,并不像当日在赛场上那般搏击长空的勇猛,它躺在鹰笼里,精神萎靡的样子。
崇顺皇帝察觉了异样,站起身来逐渐走近。他的神情慢慢变得恐惧,让言熹看不懂。
站在这鹰旁边的言熹并未注意看到笼中的鹰已经奄奄一息,当崇顺皇帝瞪大双目,青筋暴露,言熹方意识到自己祸事将至,他忙跪下请罪。
众皇子皆跪下,有人惶恐,有人窃喜,伯庸也在人群中,他看着那只命若悬丝的鹰,异常镇定,人生本就无常,在这天子地下,他深知任何人可以一朝兴起亦可以一朝倾覆。
崇顺皇帝怒发冲冠,打翻了笼中鹰。随后双手颤抖,晕厥了过去。
就这样,言熹被拘禁在府内,他并没有任何解释机会,被崇顺皇帝称作行止卑污,停了五贝勒府的所有俸银俸米,
自此,五贝勒府门可罗雀,惨淡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