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这么走,能走到生命的尽头。
整个就是生命的拉锯战,只要磕巴走不对步子,发出一点点声音,那就是在呼唤死神。
生存战走到后半段,脖子已经酸痛到直不起的程度,我还是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丝毫能够瓦解我的心防。
听着步伐,队伍无论多少波折,还是非常壮大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没有灯,但队伍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依稀能看到前方汽车红色的尾灯,配合着队伍的速度缓慢地凌辱着每一寸沙地。
就连呼吸我都不敢用力,只是浅浅地安静的进行。
忽然我身边那家伙的呼吸开始急促,我知道队伍又要停下了。
不过就是无用功,任何冒起劲的抗争都被打压下去,这细胳膊细腿的又能造出什么大风大浪?
“老子不干了!”
大喊给了绿衣人提示,正当那人要挣脱锁链之时,长刀早就扎进了他的肚子。
绿衣人像是泡咖啡一样搅动着,顿时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男人撕裂的声音对我来说已经听得习惯了。
那并不是件好事。
“还有谁?啊?有空干这些?不如想着等下有啥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缺德!”车上的绿衣人锐评,然后是奉承的笑声和附和。
我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在哪,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不就是横竖一死,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可言?
队伍终于前进了,我的确好奇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这些绿衣人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传统的开导方式就是转换思维,往好处想。
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当作一次意外的徒步主题旅行,沿途的风景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每一个踏实的步伐在前进。
比起坐以待毙,我至少直接面对我的命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知,开始下雨了,谁不称赞我的天真?
因为一次错误的出行,导致如今悲惨的结局?却是咎由自取?还是为情所困?
我寻思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何上天要如此惩罚我?
我该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难道我就只能任人宰割?遵守着恶人的规矩乖乖地待在队伍里,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制裁?
不公平!为什么是我?
我也才只是个刚赚钱的白领,不就是看错了一个男人,为了他浪费几天时间吗?
若上天有眼,请你为我指一条明路!
直到走到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天还是已读不回。
心态崩了,接着就该摆烂了。
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过于大声了,大腿都听见了开始打颤了。
即便是见怪不怪的待遇,要是板子落在我身上,那还是非常可怕的。
我没那个胆子,收了心不再乱想。
雨开始变大,人也变得更加凄惨,甚至还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这些人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反而在雨伞下伸长了脖子跟绿衣人热情地招呼。
人越来越多,我低着头都能看到余光里满满的脚脖子。
爱凑热闹的人里,竟然没有一个正义的人帮忙报警。
如此荒诞的行进还是到达了终点,贴心地还是设置了个超大的雨棚,让我们都能够站在里面。
但是,迟到的关怀也无法阻止滴水的衣服蓄谋的一场雨。
我凑巧站到了第一排,或许是考量我的近视眼,给了前排入座的机会。
等了好久,舞台上这才磨磨蹭蹭地出现了几位光鲜亮丽的领导团,个个都在发光,脸都被磨成了颗鸡蛋。
我趁着对齐队伍的时候伸手按摩了一下发僵的脖子,试图找到一点折中的舒适,当然也只是暂时的。
“今天,很荣幸来到咱们每日的宣讲大会。为了我们本地的繁荣与发展……”这女人的声音听着有点眼熟,奇怪……不应该啊。
“针对每家每户,彻查清楚,每一个男丁,皆有义务参与到我们伟大的事业当……诶……怎么是你?”
发言的女人忽然停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身后一双手推搡着我往前走,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台,走进了聚光灯。
“你怎么在这?”发言的女人声音略微颤抖,伸出手来又缩了回去。
“你是谁?”没有进食的徒步让我的声音已经变形沙哑。
“是我啊……我……”女人停顿了一会,移开了话筒,凑到我的跟前,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记得我了?”
我定睛一看,诶这不是我舍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