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没移第一个拜道:「末将愿随国相,誓死奋战,击破南蛮!」
随后,梁氏诸将,也都拜道:「末将愿随国相,誓死奋战,击破南蛮!」
紧接着,就是那些依附梁氏的将领。
但其他大将,却都没有说话表态,反而互相对视着思虑着什麽,也在考量着什麽。
梁乙逋看向这些人。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不表态?
因为战争的前景不乐观。
也因为他们已经不愿意在这场战争中继续消耗自己的力量。
他们有了自保的想法。
但梁乙逋知道,他必须争取这些人的支持。
没有他们的兵马参与,他不可能有什麽胜算。
于是,他看向破丑家的嵬名破丑。
其乃景宗的外甥,也是右厢朝顺监军司的监军。
是除了梁乙逋外,西夏国内实力最强的军头。
也是这天都山一带真正的土皇帝。
去年绞杀仁多家,正是因为有破丑家的全力支持,他才做得这麽好。
「破丑将军。」梁乙逋问道:「您有什麽疑问吗?」
嵬名破丑笑了笑,道:「国相高瞻远瞩,某远远不如!」
「只是……」
「眼下的战事,还能打吗?」
嵬名破丑看向梁乙逋,问道:「我等儿郎,跟随国相至此,已有一个多月!」
「然而,除了攻陷南蛮外围的寨堡外,至今奈何不得南蛮的防线。」
「南蛮熙河主力,却已在马衔山两侧展开,其西部兵锋已过会川,有截断官川河,以切断我大军与南牟会联系之意图!「
「其北部兵锋在三日前,出现在了祖厉河一带,我大军侧翼暴露!」
「而南蛮熙河经略乃是赵卨!」
「这个南蛮大臣,可是难缠的很,仁多老子就是败亡在他手下!」
「如今,南蛮张开两翼,放开中路,我大军顿兵于此,却长久不得进展。」
「国相,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危机吗?」
其他党项贵族,纷纷点头称是。
现在的情况,在这些人眼中,和当年仁多零丁被南蛮大军在静边寨下设下的包围圈何等相似?
放开中路,任由大白高国的勇士冲击其坚城要塞。
主力却从两翼展开,利用地理地貌,设下一重又一重的阻截圈,将大军分割丶包围,一点一点吃掉。
南蛮将之称为十面埋伏!
梁乙逋自然知道这些,可他已经不能退兵。
因为国中发生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一旦在这定西城无功而返,乃至于损兵折将。
回到国中,他的好妹妹以及嵬名家的权贵,那些不满梁氏的地方豪族,就可能联手逼宫,迫他让权。
即使他还能保住权力,可,梁氏想要取代嵬名家的计划,就要永远失去可能。
所以,他必须搏一把。
于是,他看向嵬名破丑:「破丑将军……当年仁多老将军麾下只有不到七千兵马!」
「而我,如今麾下将兵十五万,铁鹞子丶泼喜军丶步拔子皆在。」
「南蛮两翼张开,想要重演静边寨一战?做梦!」
「他们敢来,本相自有算计!」
嵬名破丑问道:「国相有何妙计?」
「自是仿景宗故事,再送南蛮一场三川口!」
嵬名破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