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沐在旁边不发一言。
当天晚上,她一夜未眠,起夜到院中静坐,羲沐也来了。
月光皎洁,洒在两人的身上。
“我今后还能再见到他吗?”她问。
“见面不难。再续前缘,不能。”
襦月生嗓音干涸:“他留在我身边,真的会失去一切吗?”
“会。”
襦月生扯起一个苦涩至极的笑:“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让他离开这里。”
羲沐看向她:“你说。”
“让我们举行完整的婚仪。”
羲沐蹙了蹙眉:“包括洞房?”
襦月生微滞:“这也于他归位有碍吗?只要在明日子夜之前,你把他带回去不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劝说他?他对你情意正浓,不肯走的。”
襦月生叹息,眼神苍凉:“自然是说狠话,伤他的心,叫他伤心欲绝。”
“既然如此,你还如何与他洞房?洞房之后,再行此招,他会信吗?”
襦月生静静地打量他,出口冷淡:“你是担心我会留下他的子嗣?”
“我没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我没你想的这么龌龊,用孩子威胁?我做不出来!我只是想要和他多一些回忆……我们本来就是要成婚的。”
羲沐看着她的眼泪在月色下莹莹闪光。
那天,他在洞房外站了一宿,看见窗上影子厮缠,压抑的吟痛夹杂着欢愉一声一声扎入他耳中。
此时此刻的梦境里,他走过去,伸出手,抚上襦月生的眼角。
将眼泪擦去。
襦月生微怔,梨花带雨:“你在做什么?”
羲沐一言不发,握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
“羲沐,你……”
羲沐不管不顾,拥她入怀。
“你放开我!”
“襦月生……”
襦月生蹲在羲沐的床头,将耳朵凑过去,试图听清他的喁喁细语。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说梦话。
至寒说过,若是他流连梦境不醒,很可能走火入魔。
她使劲推了推他的胳膊:“哎!醒醒!”
“襦……”
“你说什么?”
“襦月生……”
襦月生动作顿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你叫我做什么?”
“不许嫁给赤焱……”
“好啊!你做梦都要拆散我们!”
她狠狠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