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们离开吗?怎么还在这儿!”
襦月生昂起头:“客栈是你家开的啊?”
“你们是我父皇请来的道士,吃穿用度皆是我皇家开销。我有权叫你们离开!”
“你在其位不谋其政,至多是皇家养的一只蠹虫,凭什么这样说?”
李礼怒不可遏,指着襦月生的鼻子:“大胆刁民,以下犯上!”
“你都放弃当太子了,还什么上啊下啊的,丢不丢人啊?”
李礼夺起桌上的茶水,就要泼向襦月生。手腕却忽然一痛,惨叫一声,双膝跪地,趴在了地上。
襦月生看向羲沐。
他岿然不动,指尖的灵光刚刚熄灭。
襦月生眨了眨眼。
李礼惊恐万分:“你们用了什么邪术?”
襦月生道:“你没本事自力更生,也没本事自保,还妄谈在鬼界和栾梦相守?”
栾梦过来劝架:“殿下,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饭菜快凉了,先吃饭吧。”
李礼忍气吞声,被她拉到一旁。
襦月生问羲沐:“李礼还有挽救的必要吗?即便回去当太子,也未必治理得好国家。”
“矮子里面拔高个,瘸子里面挑将军。”
襦月生噗嗤一笑:“我以为你会同我分析利弊。”
“世上事,很多都是相对,没有绝对。”
菜上了,襦月生大快朵颐。
来了鬼界以后,肚子饿得比以往更快。
极阴之地,人们对食物的热切更甚。
“不是说,晚上不宜吃太多吗?”羲沐问。
襦月生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
“若是晚上要入眠,自然不宜吃太多,可若是彻夜不眠,那就更要多吃些了。我得守着你不是?”
她狡黠一笑,像得了便宜吃着了蜜糖。
羲沐笑了笑:“歪理邪说。”
李礼与栾梦吃完了饭,离开了客栈。襦月生匆匆起身,要跟去。
羲沐道:“坐下。”
“不跟吗?”
“不必。”
“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他们等会儿就会进入幻梦之境。”
“啊?那我们也赶快上楼吧。”
“急什么?”
“你不是用一个真梦换他们的幻梦了吗?你赶紧入梦,再早点醒来。否则如果他们从幻梦中醒来,你还在梦中怎么办?”
羲沐瞧着她:“你怕?”
“嗯?”
“你似乎很怕我不在你身边。”
襦月生从板凳上跳起来:“谁说我怕了?”
“不是吗?你好像对我有了依赖。”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