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去学校,果然和姜畔预想的差不多。
一路上,总感觉有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偶尔还能听到窃窃私语和意味不明的笑。
但就像林子琪说的,大概程白真的提前打过招呼,没有人敢真的凑到她面前来问什么。
那些目光和议论也只停留在低等阶段,没发展成实质性的骚扰。
姜畔绷着小脸,目不斜视走进教室。
她的座位在中间排,刚放下书包,还没坐稳,就感觉后脑勺被一道视线盯着。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忽略掉,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书。
后面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
姜畔握着书页的手指紧了紧。
她实在没忍住,回过头。
程白果然正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见她回头,笑得更欢了,还冲她飞快眨了下眼。
姜畔平生第一次,对着一个人,明明白白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唰地一下转了回去。
那感觉,嫌弃意味十足。
后面顿时传来更明显的憋笑声,还有桌子被撞到的轻微响动,估计是那家伙乐得直抖。
神经病!
姜畔在心里骂了一句,用力翻开英语书,试图把这人屏蔽掉。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什么。
高二下学期了,黑板旁边的倒计时牌数字一天天变小。
暑假过后,一开学就是高三,学校会按照高二期末成绩重新洗牌,划分出尖子班、重点班和普通班。
那是她的目标。
只要考进尖子班,学习的压力和节奏自然会把她和程白彻底隔开。
到时候,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教室,不同的圈子,自然就清净了。
她不像林子琪,底子扎实,天生最强大脑,随便听听课就能考个不错的分数。
她知道自己脚下空着,只能靠笨办法。
于是,姜畔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压在了学习上。
课间十分钟,别人打闹说笑,她不是在做题就是在整理错题。
午休时间,她快速吃完饭就回教室继续看书。
晚上回家,雷打不动地学习到深夜。
李砚安给她熬的中药,她每天都按时喝,苦死个人,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她确实感觉手脚没那么冰凉了,白天精神也集中了些,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犯困。
周末李砚安不值班,又带她去看了那次提到的老中医。
老大夫眯着眼给她号了脉,说的和医院医生差不多,主要还是脾胃弱,吸收不好,气血跟不上。又开了一堆健脾胃的药,嘱咐一定要按时吃饭,细嚼慢咽。
李砚安拎着一大包药回家,厨房里的炖锅就再也没闲过。
排骨汤、鸡汤、鱼汤变着花样来。
姜畔的饭碗里,肉和菜总是堆得冒尖。
她吃着那些营养均衡的饭菜,喝着苦得咧嘴的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窗外的梧桐树叶从嫩绿变成深绿,蝉鸣慢了。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
姜畔挤在人群里看榜。
她从后面往前找,心跳得有点快。
三百多没有。
二百八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