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进,进,进不来的。”
貌似是听的有些烦,清环抢在师亦春前笑着给他解答:“只要踏入引星河管理范围,你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监视中了。”
“是有结界一类的东西吗?”
“引星河的心法是强化神识的,而且功法难以应对,再加上有元婴期长老坐镇,敢撒野的应该当场暴毙了。”
陆秋来了兴趣:“怎么个暴毙法?”
“神识攻击。”清环食指的指甲又开始敲着金手镯:“比如你是火灵根,只要你神识够强大,就可以操纵着火随意攻击他人的神识,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足够对方难受的。”
“神识受伤太重会怎样?”
“七窍流血?”清环挑眉数着:“灵力紊乱,七窍流血,昏迷,高烧,爆体,总之神识受伤和魂魄受伤相似,不过更严重罢了。”
这症状越听越像自己之前在秘境遇到的,陆秋又问师亦春:“你们门派有没有冰灵根前辈?”
“有,有的。”
不过师亦春也不确定,只说那位前辈已有百年未露面,行事诡谲,性子也是说不出来的古怪。若要再细说,就只有传闻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自己这么随意置喙太没礼貌,若自己讲的是真的,那便是舌头长,随意说别人坏话;若事情是假的,自己就是在造谣,所以点到为止,不管二人再问什么,师亦春都摇头说不知。
陆秋只好闭了嘴,知道师亦春只是表面口吃,其实精明得很,便动了读心的心思,想再挖点信息出来。
师亦春虽是筑基期修为,可神使比陆秋强了不知多少,仅是瞬间就建起了屏障,将陆秋的读心术弹了回来。
师亦春没有动作,只是抱膝坐在地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陆秋坐在另一边,尴尬的大气都不敢出,只剩了清环微微歪头,不知这二人情绪怎么就突然转变了。
直到飞舟自己降落,师亦春才慢吞吞下来,像是极不情愿回到这里似的。陆秋这时又小声问他:“这里是哪儿?”
“御星阁。”师亦春难得没结巴。
“功能和执事堂一样吗?”
“不是。”师亦春说话更慢了,不过好在能够一口气说下来:“御星阁……是……平日里弟子……开会的地方。”
师亦春不和他计较,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便又问:“我听师姐问你是哪一宿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星君”,陆秋心里就有了猜测,加上师亦春所说的“玄武”、“壁宿”和一些词,大致就是把弟子分为四部分,共为二十八星宿。
师亦春解释完,清环也与屋内的长老交谈完毕准备布阵了,长老本还想薅弟子来带路,可一连叫了五位都没有回应,师亦春自然就是那个倒霉的,只好担起带路的责任来。
可能是已经睡了一觉的缘故,师亦春没有像路上那些弟子那样随地大小睡,交谈时逻辑还算清晰,只是步子看起来飘了许多。
他说了什么陆秋是没往脑子里记的,毕竟这一路他都在避免踩到人,实在分不了心去听。
引星河只有黑夜,说是为了更方便观察星象,不必挑时间,可问题是弟子大多都在睡觉,白天黑夜貌似是没什么区别的。
林中并不暗,草木边缘都散着点点荧光,能看清路,但不至于亮到影响他们睡眠,三人就这么路过满地的弟子,艰难的往前走了二里路。
也不是满地,只是几步就会遇到人罢了,讲究些的会找个舒服点的树上躺一躺,或是半个身子趴在秋千上,找来薄被盖住腹部。
随意些的就是随地躺下,路上三人还拽了好几位睡在河里的,以及一位几乎是以倒立姿势睡觉的弟子,姿势怪的仅是看几眼就觉得脖子疼了。
可能是没怎么晒过太阳,这里人的肤色普遍白的发光,在黑夜里也泛着一层白色柔光来,看着和人皮灯笼似的。
陆秋悄悄用传音给清环这么说,清环嘴角忍不住上扬,便用宽厚的袖子掩住,传音道:“怎么就是‘人皮灯笼’了?”
“就是……”陆秋又看了两眼那个趴在石头上的:“就是感觉从皮底下往外发光。”
“那叫肤如凝脂。”清环抿了抿唇角:“回头还真得多让你跟着学学,免得连话都不会说。”
“哦……”陆秋挠头,跟着师亦春往前走,没注意脚下,险些扑到地上这人身上,还是清环手快,把他拉到自己身侧才没摔倒。
“你们发的被子不能换个色吗?”陆秋心有余悸问师亦春。
“什么被子?”
“他们盖的,颜色款式都是一样的,不是你们宗门统一发的还能是从哪儿搞的?”
“那个……”他也看向那几个弟子,裹得严实的就像是蓝蘑菇,几乎要与树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发现有人。
“那,那是,怕被,被发现。”
离开御星阁,师亦春的口吃就又严重了,一句话磕磕绊绊要说上一段时间才能说完整,可问题是陆秋问的,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引星河给出的理由很简单,由于弟子太能睡,怕在林中遇到什么危险,便把这被子换成了统一的蓝色,能融入环境,不至于被攻击。
陆秋又不解:“那往被子里塞几张符不就好了吗,被子一盖就是个小结界,这不比现在的强?”
“没……没钱。”师亦春声音都小了下去:“都在,睡,睡觉,没,没有,钱。”
好像也是。陆秋又环视一周,觉得引星河能这么安全全是长老的功劳,不然就这么一地的人,光是捡都捡不过来,若是找不到,都不知是丢了还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