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后，依萍先回了一趟家，然后和书桓一起去了陆家，因为何父何母除了给依萍母女准备了礼物外，陆家其他人也都人人有份。

一进屋就碰到了王雪琴。

“雪姨，何伯父何伯母让我给大家带来很多礼物。”

“呦，真不得了啊，这麻雀一变凤凰，立刻就来耀武扬威了。”九姨太式嘲讽又开始了，“书桓，看来我们家这只凤凰是彻底把你拿下了，大正月里就迫不及待来宣布战果。”

何书桓：“雪姨你误会了，我们是代表我父母来拜年的。”

①“拜年？我看你们就是来添堵的！我告诉你何书桓，我们家的仙果你不要，你非要挑个毒果子。她挖妹妹墙角，捅哥哥刀子，下长辈面子，娶这么个祸害回家，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妈，大正月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被爸爸听到了，又要骂你了！”茹萍跑下楼。

依萍努力忍住火气，虽然自己内心年龄已经31岁了，但这个女人就是有让人瞬间暴跳如雷的本事。“雪姨，我不想跟你吵架，东西放这里，你们自己拿，我去看爸爸。”

王雪琴用鼻孔喘气：“拿出去，谁稀罕你们的礼物！”

“依萍，书桓你们从南京回来了，还给我们带了这么多礼物，谢谢！都交给我吧，一会儿我分给大家。”茹萍说着，目光落寞地看向书桓。

①“陆茹萍，你脑子缺根筋吗？她来找你宣告胜利，你还在这为她摇旗呐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陆伯母，我们今天是诚心来拜年的，就算你不欢迎我们，也不能这么侮辱茹萍！”

①王雪琴翻白眼：“笑话，我在自己家里，骂我亲生女儿，还得征求你的同意？真是王八倒个——反天了！”

“妈，求你不要再说了！依萍书桓，爸爸在楼上，你们赶紧上去吧。”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人。

“依萍，你到我房间来。”梦萍站在楼梯上叫她，“我有事找你。”

依萍抬头望她，这个16岁的女孩眼里已经没有了光亮，她瘦了，也憔悴了很多。

“我说梦萍，你这几个月就跟丢了魂一样，不愿下楼不愿见人，这大清早的你让这个扫把星去你房间干嘛？”

梦萍喊了一声：“妈，你别管！”

“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态度，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王雪琴知道梦萍不是个轻易吃亏的性子，于是转身回房，随她去了。

书桓有些担心拉着依萍的手，这两人水火不容，加上梦萍前些日子的遭遇，他怕两个人打起来。

“别担心，我有分寸，你先在这坐一会儿。”

……

一进房间，梦萍就把门反锁。

原来梦萍之所以会找依萍，是因为在她被强、的一个星期之后，依萍偷偷来她学校塞给她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

梦萍，你的事茹萍已经告诉我和书桓了，但我们已经向茹萍发誓，会为你保密，所以你先不要激动。

那晚我说过，如果你不跟我走，第二天肯定会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悲剧既然发生，后悔也无济于事，你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我认真分析过了，你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九会怀孕。

你不要抱侥幸心态。

我之所以会这么早提醒你，就是想你早做打算，我考虑过了，目前只有三点可行。

第一：趁着月份小，一发现就药物流掉。坏处，药物很难买到，而且极其容易流不干净，弄不好大出血你会死，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第二：黑诊所堕胎。正规医院堕胎是犯法的，你只有去黑诊所。但是你去这些地方百分之九十以上概率会大出血死亡，或者再也不能怀孕，你要考虑后果。

第三：秘密生下来。找个地方秘密生下来，送到孤儿院后我去领养，我会和可云一起照顾这个孩子，除非你主动认回孩子，否则我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你现在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你若想跟雪姨和茹萍商量，又不想爸爸知道，就一定要找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说，以免被爸爸听到搞得鸡飞狗跳。

最后，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如果你选择到黑诊所做手术风险非常大，那么不是死，就是不孕。若你能承受一辈子无法生育的痛苦，那你就选择，但若你选择生下来，那么你可以来找我。

梦萍回忆着信上的内容，她不说话，只是狠狠瞪着依萍不停流眼泪。

依萍压低声音：“看你这幅鬼样子，你是真的有了。”

“对，我是有了，这下你高兴了，你可以尽情看我笑话了！”

依萍气笑了：“我高兴？我看你笑话？陆梦萍，你有没有良心？那晚我拼命想救你，就算你不屑跟我说谢谢，也应该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

说完，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梦萍惊住：“你脱衣服干什么！”

“干什么，让你好好看看！”依萍冷笑，“我要让你好好看看，究竟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