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璞瞪着他,一字一顿:“佳佳怎么了?”
虞乌惊笑了笑:“佳佳已经睡着了。”
童璞看着趴在虞乌惊肩头一动不动的女儿,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吹的他浑身发冷。
“我给你机会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虞乌惊慢慢说道:“但我没有想到,你会跑。”他亲昵的歪头:“甚至还想带走我们的女儿。”
“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童璞寒声道。
“不管你如何否认,佳佳都是流了我一半的血。更何况医生说你不适合生育,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未来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虞乌惊无声的笑了笑,目光死死的盯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童璞:“我们本来还有余地协商的,但你似乎并不想和我协商。”
童璞向前一步:“把佳佳还给我!”
“我不明白,童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虞乌惊牢牢的抱住佳佳,像是抱着什么谈判筹码:“十四年前我们是那么的相爱,但你一夜之间忽然想杀了我,随即消失了整整十四年!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你说需要时间思考,我给了,我甚至连最后期限都没有下!但你还是要离开我!”
虞乌惊向前步步紧逼道:“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
“别这样,虞乌惊,”童璞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你冷静一点,别把佳佳吵醒了。”
“……”虞乌惊死死的盯着他,目光宛如毒蛇。
良久,他哈了一声,依旧是那种嘲讽的声调。
“你以为你还有和我提条件的余地吗?”虞乌惊冷冷道:“现在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
童璞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下脸庞,滚落到已经湿透了的衣领里。
“我精心为你挑选了一个庄园,那里气候温和,医生告诉我那里很适合备孕。”几秒后,虞乌惊说。
童璞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闭嘴!虞乌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真是搞不懂,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你虞家的奴隶,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固执的觉得我是你的!”他咆哮:“老子以前跟你谈恋爱怎么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拿你虞家的一分钱!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你以为你是谁!”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现在对你根本没兴趣,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我不希望我的生活突然冒出来一个你!”童璞吼:“佳佳只是我的女儿,她跟你没关系,你也不能干涉她的生活!”
童璞气的浑身发抖,哆嗦着说:“虞乌惊,我不爱你,也不想和你玩情情爱爱的游戏。”
“……”
虞乌惊沉默的看着他。童璞分辨不出虞乌惊眼里的情绪,他颤抖着:“虞乌惊,我真希望你能现在就死。”
虞乌惊抱着佳佳的手有些发抖,随即他偏头对身旁的保镖说了句什么。保镖犹豫了一瞬,随即伸出手接过了虞乌惊怀里的佳佳和他的伞。
童璞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的动作,向前一步喊道:“你要把佳佳干什么!”
虞乌惊看着童璞向前一步的动作,他也顺势向前一步,却被眼疾手快的童璞一拳挥到脸上。
童璞打的很结实,虞乌惊被打的头一偏,脑袋嗡的响了一声。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然后对童璞微微笑起来:“童童。”
童童立马准备再挥出一拳,但可惜被虞乌惊一把抓住了手。
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虞乌惊全身也几乎被淋湿了,漆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上,雨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往下滑,先是狭长而上挑的眼睛、高而挺的鼻梁,最后滑到他红润的薄唇上。
他比童璞高了一个头,现在几乎是低头和童璞对视:“杀我和爱我,你选一个。”
童璞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美貌的疯子,却见疯子短促的笑了一声。
“三、二、一——”三秒倒数之后,虞乌惊说:“做不出来选择吗?”
童璞忍不住爆粗口:“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谁家好人三秒数的这么快!
“那我就帮你做选择吧,”虞乌惊嘶哑道:“以后,我都会帮你选。”
“虞乌惊——”
感受到后颈传来的,冰冷针头刺入□□的痛感,童璞眼前一黑,他死死咬着舌头竭力想变得清醒。虞乌惊却动作轻柔的把他抱进怀里,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他轻松的抱起已经昏迷的童璞,迎着保镖的目光,冷冷道:“现在,带夫人和小姐回家。”
淋了一场大雨,又吹了风,童璞发起烧来。
他浑身滚烫的厉害,就连昏迷之后眉头也无意识的皱着。
童璞做了一个梦。
又或许说,他想起了从前。
虞家是个根枝庞大的家族,理所当然的,也分出了重要的、不重要的枝叶。
而虞乌惊就是那个重中之重的存在。
他的母亲有着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按理说应该是影响能力举重若轻的股东之一。但戏剧性的是,因为家族的遗传性精神病,虞母从始至终都被软禁在庄园里,始终没有明面插手集团事务的机会。
在十二岁之前,虞乌惊也生活在这座庄园里。
在这座庄园里虞乌惊有五个陪玩,有男有女,他们的作息随着虞乌惊的改变而改变,喜好也完全由着虞乌惊来。
而虞乌惊的喜好,则随着童璞来。
童璞是庄园植物师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