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青年郎穿过空隙给了他一脚,“耕牛不可杀!”
大汉只是傻笑,青年郎无奈,兀自躺在潮湿阴暗的地面,直扭过身去随意捻起一根干草含在嘴里,嘟囔道:“救不救...我怎么会知道。”
说着,他看了看手里的干草,拔下一截,“救...”
又扯下一截,“不救...”
“救...不救...”
“这两人是个什么身份?”等走到看不到那两人后,楚升回头问道。
“正是设计开凿此处洞窟的工匠...”
楚升挑了挑眉,好笑道:“这洞窟不是全于天成吗?只是另挖了几处地牢,还需要个什么设计?”
顿了顿,楚升眯了眯眼,却望向这通道最末端处。
那里,末末最后的一个地牢内,正困着一人,正盘腿坐在牢房中央,肩上琵琶骨却还有铁链穿透,延伸往后绑在刑架上,捆的当真叫一个结结实实。
一眼看去,那人一身衣衫满是污垢碎布条,褴褛非常。且也不知是被困在此处有多少岁月,一头白发竟是垂下直到胸前,蓬松成乱糟糟的一团;他低着头,面上便都被头发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是谁?”楚升眼皮挑了挑,微微指了指,只是看到这般刑具,他便心知这人当是不凡。
“不知...”
楚升扭头看了其人一眼,后者低头道:“确是不知...”
心里计较一番,楚升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敢问这位前辈...”
那人突然抬头,面上已是积垢不知多少年月的污秽,厚厚一层漆黑一片;那一双眼睛也是眼白占多,正是个似疯如魔的样子,看上去好不恐怖。
“前辈?这里没有前辈...”他桀桀笑着,用力晃动着身上铁链,嘶吼起来:“吴!谨!侗!你这卑鄙小人...”
“我要撕了你...我要撕了你!”
楚升皱了皱眉,突然一声似洪钟,“在下夜探尺木山,不意来到此地!”
“前辈还请明确道来名姓,在下也好权衡是否应当解救...”
“呵...拳谱我是不会给你的。”那人冷笑一声,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什么拳谱?”楚升有些莫名,满脸疑惑。
那人余光却一直打量着楚升,见他身上带伤,一身血腥味未曾散去,且对他的话也的确疑惑不解,不似作假。
他也顿了半晌,忽而道:“你当真不是姓吴的派来的人?”
“自然不是...”楚升摇头,话语一转道:“反倒是与其人有死仇!”
“你若杀了他,我便信你!”那人目光忽而落在了楚升身侧之人身上。
后者心底一凉,急急返身欲走,只是还未迈出步,一道金色剑光便生生将他斩成了两半。
“下手够狠,够快!”其人放声大笑,旋即又问道:“小子,你又和吴谨侗有什么仇怨?”
“杀父之仇!”
“你父亲又是谁?”
楚升思忖片刻,终究还是道;“龙首峰,楚丰。”
那人忽的顿了一下,语气竟有些怅然道:“老楚啊...他那个火爆脾气,不曾想也折在姓吴的小人手中了。”
听他这话,竟是与楚升之父相识,后者愣了一下还未说话,忽然听到他高声道:
“你可知我是谁?”
楚升拿眼望去,却见到其人咧嘴笑了笑,露出满是残缺乌黑的牙齿。
“我乃龙尾峰掌门,卢明冲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