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相处再好，也终将面临分别的时刻。将零送到最近的猎人试验地之后，凯特就准备离开了。

“好好考试。”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多余的眼神，就像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事一样，凯特告别了这位临时旅伴。

零再次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伦巴斯特城，肯特市。上午九点。

零跟着其他考生上了公交车。公交车里十分拥挤，挤满了各色各样的考生。零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安心等待到站。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这辆公交车一直在绕着同一个地方打转。而且从她身边逐渐响起的细悉悉索索的声音来看，并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喂！这个地方我已经见过三四回了！你在认真开车吗？”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发问了。

零抬起头。

一个年纪和她看起来差不多的小男孩站在公交车司机，神色好像有些不耐烦。

零往前站了些，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没有开错。”司机冷淡地回答道。

男孩看起来更加不耐烦了，看向司机的眼神让零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你在耍我吗？”

司机并不理他。

零看见男孩的手迅速瞄向司机的脖子，直指脆弱的命脉，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

“好快的速度，”零在心里衡量着，“看来来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中还是有厉害的人在啊。”然后继续旁观眼前的画面。许多乘客也像她一样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司机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从零的角度可以看到后视镜中他冷淡的神情。

“就是这样。”他取下嘴里的雪茄，冷漠地吐了一圈烟灰，“我就是这么开的。不乐意的话可以下去。”

局面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零看见那个白发男孩放下了手，嗤了一声，“那我要下车。鬼知道你会开到什么时候。”

鬼使神差似的，零跟着这个男孩下了车。她不怎么见到同龄人，难得遇见一个看起来还挺强的、酷酷的男生，就跟了上去。另外，直觉告诉她，跟着他或许能够顺利找到猎人考试的地点也说不定。

在路上和凯特闲聊的时候，零就对猎人考试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诶？这几年都没有人通过猎人考试吗？”

“嗯哼。”

“猎人考试考什么呢？居然有这么难吗？”零好奇地问。

“很多方面，主要是看考生的实力，实力不够的人在考试中死了也很有可能”凯特耐心地回答着，抬起头看着零，“不过你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够了的。”

“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有一个信仰，作为猎人的信仰。”凯特继续说着，“我知道有很多人只是因为猎人的待遇而去参加的考试，也有不少人成功了的。但是，我希望零不是这样的。”

零只是懵懵懂懂地听着，还不大能理解所谓“信仰”的含义。

看到这一幕，凯特轻笑了一声。

“嘛，总之，不要太让我失望就好。”

等思绪回到现实之后，零发现男孩消失了。

怎么回事？零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只有不断来往的稀疏的行人和林立的建筑。

奇怪，这种宽阔的大街，不应该跟丢才对啊。

“喂，你在找我吗？”她听到有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她转过身，发现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那个她跟丢的男孩正一脸狡黠地看着她。

眼尾上扬的男孩带着一股猎人成功收网的胜利的表情看着她，这种得意的眼神给零一种尾巴敲得高高的白色猫咪的感觉。

侧脸给人的感觉像是杀手，但是正面看起来像个傲娇可爱的小男孩呢。

还是很需要大人夸夸的那种。零在心里默默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