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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烬(1 / 2)

 邑国大漠的风裹挟着砂砾拍打在脸上,沈之瑶眯起眼睛,将防风围巾又往上拉了拉。

她熟练地挥动马鞭,驱赶着马群向水草丰茂处移动,一年多的马场生活让她的骑术愈发精湛,肌肤被大漠的烈日镀上一层蜜色,纤细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凸起的骨节。

马鞭在空中甩出脆响,惊起几只沙狐,这是她今日第三次清点马群,也是第三次想起那封寄往北狄的信——不知云泽漆是否收到了,又或者,他是否还活着。

她轻叱一声,□□的枣红马立刻加快了步伐,远处,一轮血红的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沈之瑶警觉地回头,只见一队骑兵正朝马场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玄色锦袍,在夕阳下泛着暗金的光泽。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日夜纠缠在梦魇中的脸,此刻正真切地出现在眼前。

"阿瑶!"

沈之珩几乎是跌下马背,踉跄着朝她奔来。他的锦靴陷进沙地里,华贵的衣袍沾满尘土,却浑然不觉。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缰绳时,沈之瑶猛地调转马头,枣红马喷着响鼻后退数步。

"别过来。"她的声音比大漠的夜风还要冷。

沈之珩的指尖僵在半空。他贪婪地注视着她被风沙磨砺过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这一年...你都在这里?"他的声音发颤,"跟我回去,我..."

"你认错人了。"沈之瑶打断他,鞭梢轻点马腹。

说罢她突然扬鞭,马群顿时嘶鸣着散开,沈之瑶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戈壁深处,飞扬的沙尘模糊了她的轮廓。

"放箭!"沈之珩突然厉喝,亲兵们愕然对视,却见帝王夺过一把长弓,亲自挽弓搭箭——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沈之瑶前方的沙地上。

枣红马惊得人立而起,沈之瑶死死攥住缰绳,回头时眼中燃着冰冷的怒火。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颈间一道尚未痊愈的鞭痕。

沈之珩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扔下长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你宁愿给旁人写信,都不愿再与我多说只言片语吗?!"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大漠的风突然变得猛烈,卷起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沈之瑶望着他身后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她缓缓抬起右手,在颈间比了个决绝的手势。

"阿瑶!"沈之珩的呼喊被狂风撕碎,那个单薄的身影已然调转马头,义无反顾地冲向暮色深处。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戈壁中,胸口仿佛被利刃贯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沈之瑶放走了枣红马,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无人区深处,干裂的唇瓣渗出血珠,又被她毫不在意地舔去。

——与其回到那个金丝笼里,不如永远留在这片荒漠。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滚烫的沙粒灼烧着脚底,刺骨的风钻进骨髓,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沈之珩惊慌失措的脸,但很快又自嘲地笑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沈之瑶终于支撑不住,像片枯叶般倒在沙丘上。最后的意识里,她感受到风沙正一点点掩埋自己的身体......

......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营帐顶。

"阿瑶!你终于醒了!"

沈之珩几乎是扑到榻前,他眼下泛着青黑,下巴冒出胡茬,龙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他颤抖着手捧来温水,小心翼翼地润湿她干裂的唇。

"来,吃点东西......"他掰开干粮的动作笨拙得可笑。

沈之瑶缓缓别过脸,帐内熏香浓得令人作呕。

“朕知道,是朕不该送你去和亲。”沈之珩眼眶微红。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然后继续这么做。"

沈之珩的手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朕是爱你的。"

爱?

沈之瑶忽然想笑,就是这份"爱",让她沦为政治博弈的棋子;就是这份"爱",将她折磨了数年。现在,他又要用"爱"把她拖回深渊吗?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她猛地撑起身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猩红的液体溅在明黄锦被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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