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把所有脾气又都咽了回去,郁闷地等着慕冬的回答。
“我和迟夏吵了一架,他下车回去了。”
听着的两人不禁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颖子也拿出了手机:
“我给他打电话试试。”
一分钟后她摇了摇头。
之后,张恒也不情不愿地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没有接。
等到筱静回来后,又试图打了几个电话,仍是同样的结果。
火车依旧朝着目的地飞奔着,车窗外早已是一片浓厚的夜色。
四个人各有各的心事。而伙伴的不辞而别给这些心事蒙上了一层灰,让原本令人期待的毕业旅行变得沉闷。
他们离暗礁站越来越远……
晚上九点钟左右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快零点时终于能躺在旅社的床上休息了。
“嗡嗡嗡——嗡嗡嗡——”
慕冬翻了个身继续睡。
“嗡嗡嗡——嗡嗡嗡——”
一个枕头砸到了慕冬的脸,他清醒了几分,抬头看了眼张恒的床的方向,黑糊糊的看不清,但床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动。
迷蒙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就在他准备继续睡的时候,手机再一次震动了。
临睡前明明把闹钟全关了……他疑惑地摸到手机,凌晨四点钟,迟夏妈妈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上次接到这个电话还是去年迟夏十七岁生日那天,她百般劝说他去参加迟夏的生日聚会。
倏地,他预感到了什么,这个预感不禁让他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有些恐惧地接了电话,而电话那头迟夏妈妈的声音比他更为惊恐:
“慕冬,小夏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呀?我打他电话没人接,刚才有个陌生男人打电话来说小夏在他们手上,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呀……”
电话里恐慌无措的声音渐渐被耳朵里的锐鸣声覆盖,慕冬动了动嘴巴想说话,喉咙却像被黑夜扼住,不仅发不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阿、阿姨,”他发出诡异又沙哑的声音,“迟夏他早就下车了……”
悲凄的哀嚎声开始在耳边回荡,慕冬僵直地握着手机,感觉身体跟着房间在旋转,渐渐将他吸入了漩涡……
天刚亮,当地警方就找到了他们,对昨晚的事情反复询问,不放过一个细节。
慕冬全程怔怔的。
“你觉得他在笑话你,所以你生气离开了。离开前你有发现他情绪不对吗?”
慕冬摇摇头,“我当时没敢看他。”
询问的女警不解,“为什么不敢看他?”
“他很伤心。”
女警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慕冬摇摇头。
“不好?”
“我不知道,”慕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对我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他……对别人冷冰冰的,但是不会那样对我……”
“这么说,他把你当好朋友咯?”
慕冬迟疑片刻,别无选择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