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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压力

压力(1 / 2)

 两封信书写完毕,待墨迹干透,穆额齐取来小巧精致的铜勺,于烛火上小心融化特制的火漆,滴落在信封封口,郑重盖上她的私章,交由闻慧亲自送回他塔喇府。

诸事吩咐已毕,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穆额齐缓缓起身,踱至窗边,目光掠过庭院中那几株在暮春阳光下枝叶恣意舒展、绿意渐浓的古树,深深吸了一口气。

胸腔中那股因布局渐成而激荡的情绪缓缓平复,化为更深的沉着。

父亲在工部如履薄冰,却凭借着多年“无为”表象的掩护,精准地找到了第一个突破口;兄长在遥远的南国,手握着她此刻急需的、通往海外奇技的人脉与渠道;而她自己,坐镇于京城贝勒府,正不动声色地调动资源,寻找能将纸上理论化为实地工事的民间匠人。

这三条原本看似平行的线,因她的谋算与串联,正悄然交织成一张无形之网,目标明确地指向同一个破局之处。

《天工开物》是指引方向的古老星图,兄长是探向未知海域的敏锐触角,而京畿之地的能工巧匠,则是将一切构想落地实现的坚实双手。

这张网,正在她冷静而缜密的布局下,于无声处悄然张开,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有所收获。

前方的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浙江那风雨飘摇的堤坝、朝堂之上微妙复杂的纷争、乃至九龙宝座上那深不可测的帝心,无一不是巨大的挑战与变数。

但穆额齐深知,在这权力场中,每多一份未雨绸缪的准备,每多一条隐秘而可靠的线索,远在浙江艰难支撑的胤祺,在那看似困顿的僵局之中,就多一分破冰而出的希望与底气。

而他们夫妇在这深宫朝堂的立身之基,也便能随着这一步步扎实的谋划,夯得更稳固一分。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被午后阳光熨得微温的窗棂,目光却仿佛已穿透了这重重朱红宫墙,越过了千山万水的阻隔,清晰地看到了南方那惊涛拍岸、岌岌可危的漫长海塘,以及……那隐藏在前朝泛黄典籍、海外秘而不宣的奇技、与散落民间匠人智慧手中的,一线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路、扭转乾坤的——破局之光。

这盘以家国天下为局的棋,她执子无声,布局于九重宫阙之内,落点却在千里疆域之外,步步为营,志在必得。

暮色如墨,将浙江海宁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胤祺独立于残破的海堤之上,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密水汽,狠狠砸在他凝重的面容上,他却浑然不觉。

“第七处了……”他望着远处再次崩塌的堤岸,声音沙哑得像是被海风磨破了喉咙。

连日来,沉船抛石的巨石在潮汐中移位,竹笼木桩在狂涛下脆如苇秆,征调的民夫怨声载道。皇阿玛的期许、太子的冷眼、万千黎民的身家性命,都化作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爷,此处危险!”贴身侍卫顶着狂风嘶喊。

胤祺恍若未闻,只死死盯着那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墨色海面。就在绝望即将将他淹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爷,福晋的加急信!”

胤祺精神一振,猛地转身,几乎是抢过那封厚厚的信函。撕开火漆,借着风灯摇曳的光亮,目光急急扫过那熟悉的字迹。

信的前半部分,是穆额齐一如既往的沉稳报平安,叮嘱他添衣保重。然而,信至中段,她笔锋陡然一转:

“……闻爷治水艰辛,传统工法或有时穷。我偶得《天工开物》所载‘三合土’秘法,坚逾磐石,水浸难蚀。我已寻得一位深谙此道之老工匠,不日将携秘方赶浙。兄于岭南亦探得西洋‘英吉利灰泥’之法,似与此道相通……些许银票附于信内,望爷调配物资,毋以家计为虑……”

信纸末尾,详细抄录着三合土的配比。

胤祺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胸腔里那颗几乎冻结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穆额齐!她竟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为他送来了这样一份意想不到的破局之机!

“回行辕!”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久违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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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老匠人鲁石抵达海宁。他年约六旬,皮肤黝黑皲裂如老树皮,一双手布满厚茧,眼神却矍铄有光,面对胤祺这位天潢贵胄,也只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小人鲁石,奉福晋之命,前来效力。”

胤祺压下心中的急切,将《天工开物》的配方递给他:“鲁师傅,你看此法可行否?”

他并未急着答复,而是先让胤祺派人带着他,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走了一日。

翌日清晨,鲁工匠禀告:“回贝勒爷,《天工开物》记载的配方确是古法精髓,然……此地黏土质劣,若全按古法,恐难奏效。不过,老夫昨日沿海勘察,发现这里沿海海蛎壳堆积如山。”

他顿了顿:“贝勒爷,材料,老天爷已经给咱们备好了。”

“这些海蛎壳,烧成灰,就是上好的黏合料。我们管它叫‘蜃灰’。煅烧碾磨后,其性酷烈,遇水则发烫凝固,功效堪比石灰。若以此为基础,若以此为基础,配以古法,添入桐油增韧,或可成改良三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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