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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孤星落

孤星落(2 / 2)

梁九功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自己默默地守在殿中。

康熙那双掌控天下、深邃难测的眼睛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漆黑与一种近乎虚无的疲惫。

毓庆宫方向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嚎,而乾清宫,没有泪水,没有咆哮,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天尚未亮,各府邸便已被急促的马蹄声和敲门声惊醒,太子薨逝的消息,像一道撕裂苍穹的霹雳,毫无预兆地砸在了尚未从敏妃丧仪中完全醒转的朝野之上,带来的震撼远非前日敏妃之丧可比。

这是国丧,是储君之丧,是可能动摇朝局根本的大事!

顷刻间,所有暗流、算计、观望,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事实炸出了水面。

直郡王府。

胤禔被从睡梦中叫醒,听完太监颤抖的禀报,第一反应竟是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手边的茶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因惊愕而扭曲。

“爷!千真万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太子……太子爷在毓庆宫……薨了!”太监伏在地上,声音发抖,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胤禔怔在原地,他与老二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无数次幻想过将对方拉下储位,自己取而代之的情景。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那预想中的狂喜并未立刻涌现。

那个他视为最大对手、压在他头上二十六年的“嫡子”,占尽名分优势,让他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忌惮的太子,真的就这么……没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猝不及防地攫住了他。仿佛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惯性的力量反而让他自己踉跄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举目四望,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在那些遥远的、尚未被权力彻底侵蚀的童年记忆角落里,或许也曾有过短暂的、模糊的友善时刻。

但这丝空落落的感觉,只存在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府中的心腹谋士、属官已迅速聚拢,人人面色肃穆,眼底却跳动着压不住的炽热光芒。

“王爷!此乃天意啊!”一个心腹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太子既去,嫡子之位空悬,论长、论贤、论在军中的威望,还有谁能与王爷您相争?”

“正是!皇上如今必然伤痛,但国本不可久虚。王爷此刻更需谨言慎行,静待天时!”

“属下等恭喜王爷!拨云见日,指日可待!”

他已被众人对“未来”的期待和祝贺托了起来,再无暇去品味那对手骤然消失带来的一丝复杂心绪。

是啊,老二死了!最大的绊脚石没了!他是皇长子,军功在身,如今……除了他胤禔,还有谁更有资格入主东宫?太子之位,似乎真的触手可及了!

狂喜和后继涌起的巨大野心,如同潮水般迅速淹没了他。他挺直了腰背,脸上恢复刚毅之色,沉声下令:“更衣!入宫!都给本王警醒着点,一言一行,都要合乎礼制!”

与直郡王府外松内紧、野心勃勃的气氛不同,八贝勒府内,此刻却笼罩在一种更为含蓄而审慎的兴奋之中。

胤禩接到消息时,正在书房临帖。他执笔的手稳如磐石,甚至连笔锋都未曾颤抖一下,只是那“永”字的最后一捺,比平时略略重了几分,破坏了整个字的平衡。

他正愣了一下,缓缓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湿帕子,细细擦拭着指尖本不存在的墨渍,脸上没有胤禔那种外露的震惊与狂喜,反而是一种深沉的、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冷静,仿佛早有所料,又或是任何消息都不足以撼动他完美的仪态。

只是眼底那跳动的光芒,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老大?胤禩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优越感的弧度。那个蠢货,空有蛮勇和长子的名头,却无城府,不得人心,如今怕是正被底下人捧得飘飘然吧?真以为太子一去,位置就是他的了?可笑。

他胤禩,要的是众望所归,要的是贤名广播,要的是水到渠成。太子在时,他是最大的威胁;太子一去,老大那种蠢物,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会被父皇厌弃。

而他,拥有文臣的清誉,拥有安亲王、裕亲王一系或明或暗的支持,更拥有……足以撬动很多事情的财富。

“钱财……”胤禩轻声自语,眼中精光一闪。太子猝逝,朝局必有大变,无论是安抚人心、打点关节,还是暗中部署、积蓄力量,哪里离得开白花花的银子?必须让老九知道,早做准备!

他立刻起身,重新铺纸,提笔蘸墨挥毫,字迹一如既往的清雅俊秀,内容却直奔主题:

“九弟如晤:东宫昨夜薨逝。京中骤变,东风已至,大势将起,天命攸归。然诸事草创,百端待举,非钱粮无以聚人,非厚积难以薄发。江南富庶,盐漕利厚,吾弟经营有方,当此非常之时,望弟速速筹措现银五十万两,秘密押解进京,以备大用。机不可失,切切!兄禩手书。”

没有多余的关切,只有对时机的敏锐捕捉和对资源的直接索求。在胤禩看来,这是兄弟间无需言明的默契,老九的财力,本就该为他通往最高权力之路铺就基石。

这封信用特殊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出京城,南下奔赴浙江。

巧合的是,几乎在同一日,另一封信函发自京城、目的地同样指向胤禟,也正在驿道上疾驰。这封信的落款是:五嫂。

信的内容,与胤禩那封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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