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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戏剧

戏剧(2 / 2)

胤祺与穆额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京城少有一个戏剧本子不好,还有人愿意花费心思重新大刀阔斧修改的,除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回到府中,丫鬟们迎上来接过披风。穆额齐梳洗完才出来,坐在炕上慢慢修剪梅花枝干,特意挑了几个比较素雅的花瓶插上。

把绿萼梅送到书房案桌上后,她发现案桌上还压着一张胤祺留下的诗笺:“雪冷西山暮,梅香古寺春。不争桃李艳,自得天地真。”

她轻轻抚过墨迹未干的诗句,唇角泛起温柔的笑意,正想着夹在哪本书里存着,丫鬟来报:“主子,四福晋来了。”

穆额齐忙起身相迎,只见四福晋披着件月白斗篷,笑吟吟地走进来:“听十三弟妹说你们今日去西山赏梅了?我正好路过,买了些西市的茯苓饼,带给你尝尝,顺便讨枝梅花回去。”

穆额齐命人将今日折回的梅花都拿过来一同赏玩,又让人奉上香茗,给四福晋暖暖手。

茶香袅袅中,四福晋轻轻转动手中的青瓷茶盏,状似无意地问:“方才来时,见正阳门外在唱新戏,热闹得很。你们可瞧见了?”

穆额齐执壶的手稳稳为她续上热茶,不动声色:“略听了一耳朵。只是人多嘈杂,便没去凑那个热闹。”

四福晋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这戏啊,初稿粗陋不堪,人物扁平,情节生硬,一看便是心急火燎赶出来泼脏水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斧凿痕迹,反倒落了下乘,没几人爱看。”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穆额齐,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了然:“但后来,经‘漱石先生’妙手改写,情节顿时婉转曲折,人物血肉丰满,那冤屈诉得字字血泪,那权贵的奢靡与冷酷刻画得入木三分……这味道,可就完全不同了。”

“漱石先生?”穆额齐适时地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京城最有名的编剧,真正的大家。”四福晋语气笃定,带着圈内人才有的熟稔,这个人也曾给她的话本做过编剧,“他的文风,我认得。笔触老辣,最擅绵里藏针,看似客观叙事,实则引导人心于无形。这出戏经他之手,威力何止倍增?如今已在各大戏班传抄,怕是用不了几日,连茶楼说书的都要开始讲了。”

她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这位漱石先生去年就被八弟府上请去做了清客。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穆额齐神色一凛:“原来真的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这阴侧侧的手段过于眼熟,刚刚在马车上,胤祺也在怀疑是不是他出的手。

四福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八弟最是懂得借力打力。先前那出戏出来得太急,剧情砸手里了,他这才暗中相助,把戏改得更加高明。”

“八弟这一手,可谓一石二鸟。”打击了太子,又让别人顶在前头,自己深藏不露,“只是,这般编排储君,未免还是太过凶险。”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福晋拈起一块糕点,声音压得更低,“太子爷近年来行事,确实授人以柄。皇上虽春秋鼎盛,但底下的人,心思都活络了。”她目光澄澈地看着穆额齐,“妹妹,如今这局势,已不比寻常。波涛暗涌,我们身在局中,想独善其身,怕是难了。”

穆额齐默然。她明白四福晋的未尽之语。太子的地位摇摇欲坠,阿哥们之间的夺嫡之争已从暗斗转向明争。

胤祺一向持身中正,不结党营私,但在外人看来,他与九阿哥胤禟乃一母所出的亲兄弟,这层关系无论如何也撇不清。

而九阿哥,早已是八阿哥阵营里不可或缺的“钱袋子”和得力臂助。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九阿哥府上。四福晋状似无意地提起:“听闻明霜近来害喜得厉害,身子沉重。这京城是非之地,流言蜚语不绝于耳,若让她听见些什么,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这正是穆额齐最为忧虑之处。明霜如今怀有身孕,受不得惊吓刺激。若让她知晓自己的夫君已深陷夺嫡漩涡的中心,甚至可能成为他人口中的攻讦目标,只怕日夜难安。

“姐姐所言极是。”穆额齐蹙眉,“明霜那里,确实需要格外看顾。只是,九弟的性子……。”

两位福晋都是心思玲珑之人,有些话无需点透。直接去劝九阿哥远离八阿哥,无异于痴人说梦,不仅毫无效果,反而可能引起猜忌和反感。那么,如何才能既暂时将九阿哥从京城这个是非圈子里摘出来,又能护住明霜,让她安心待产?

四福晋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九弟掌管着内务府部分事务,又与江南织造、广东十三行有些生意往来。听说……今年苏杭两地的织造进贡的绸缎花样有些陈腐,皇阿玛前几日似乎提过一句,需要个得力又懂行的人去江南督办新样,同时巡查一下盐政的细务?”

四福晋的话音落下,暖阁内有一瞬的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穆额齐神色不变,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株绿萼梅的枝条,姿态娴雅地将它移至四福晋面前的炕几上。

“姐姐思虑周详,妹妹受教了。”穆额齐声音温和,听不出太多波澜,“只是,九弟性子爽利,不喜受人摆布。若让他觉察此番调动背后有推手,只怕好事也要变成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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