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分明就是之前的艾琳,甚至比失忆前更恶劣。布雷斯呼出口气,问:“你的腿……”
“母亲!”我已经看到了母亲坐在角落发呆,哪有心思理这小男孩,起身蹦蹦跳跳去到母亲身边,这动作被走在前面的德拉科一行人也收入眼中。
“哦……宝贝小爱,玩得怎么样?”
母亲帮我理了理头发,我语气雀跃:“嗯,还不错。”
“既然如此,纳西莎,我就和小爱先回去了。”她对马尔福夫人微微点头,领着我去到壁炉旁边,我满脸嫌弃地接过那把飞路粉。
“哦对了,小爱,你的轮椅呢?”
“在布雷斯那里。”我回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后面的人,布雷斯看我动作就推着轮椅上前,把轮椅归还给母亲。
“伯母,我可以和小爱告个别吗?”他言辞诚恳,桃花眼忽闪忽闪,只是后槽牙被磨出声音,我缩缩脖子。
“当然可以,去吧小爱,去和你的朋友们告别。”
“哦。”我走到布雷斯身旁,虚抱了抱他,又对不远处的四人招招手。
“你腿没事!那你为什么坐轮椅?”他问。我重新从他手上接过玩具熊抱紧,瞥向别处:“怎么,我没事你还不高兴吗?”
“是这个问题?”
“我又不能久站,坐着怎么了?”
“可是,你,你至少说一下。”
“哦……好吧,对不起。”我才不是真心给他道歉,抬脚准备逃跑,他抓住我的手腕,看他面色露出算计,眼睛眯起:“你骗了我,你要还我人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写信给你的。”
………
回到家修养了几天学学英语看看书,我终于想起来答应布雷斯的事情,于是翻来翻去找来一张用废的草稿纸,把它翻个面。
不好意思,但母亲在书房睡觉,我不能打扰她,就委屈你咯布雷斯。
拿起羽毛笔,我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单词,便把它们塞进信封里,烧个紫色火漆浇上去,再盖上温家的家徽。
“坎亚。”我喊道,坎亚立刻闪现到我面前:“小姐。”
“把这个送去扎比尼庄园,谢谢啦。”
“好的。”坎亚拿着信一瞬间又不见了,我哼着小曲准备回到床上睡觉,突然想到母亲前两天提到的踪丝,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会有踪丝吗?我需要一个验证。
扎比尼庄园。
布雷斯正在房间里学习变形术,扎比尼夫人走上楼打开他的门。
“我说过要敲门吧。”
“这没什么布雷斯,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重要的是这个。”她火色指甲间夹着一封信,上面温家蔷薇花的家徽格外亮眼。
“哦,是小爱给我写了信。”布雷斯装作惊讶,伸手去要信,他可怕这疯丫头写下乱七八糟的东西。扎比尼夫人也没说什么,把信交给他:“你要好好把握温家,她们家很特殊,怎么样都不会吃亏,那个身体萎靡的小女儿很受宠,这一次是难得机遇,你要好好跟她相处,她看起来很好控制。”
“知道了,知道了。”布雷斯忍无可忍,转过身不再搭理扎比尼夫人,她最终什么话没说下了楼,下楼前还是带上了门。
好控制?他可不觉得,艾琳在那些大人面前这么装?
耳根子终于清净,布雷斯才叹了口气,打开紫色火漆,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背面还写着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
他略微嫌弃地展开,上面只有几个单词:
“I’m gonna call off the wedding”
(我要悔婚)
字迹称得上张牙舞爪,但却小而不乱。
内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布雷斯翻来翻去,想找到一点恶作剧的痕迹,但是没有。
“这人发什么疯!”布雷斯想到扎比尼夫人刚才说过的话,犹豫矛盾又纠结。
解除后自己就自由了吗?母亲一定会再寻觅其他人,可能是达芙妮,潘西,或者不认识的人。
他也很乐意牺牲自己,为扎比尼家争取些利益,只需要献出自己最缥缈的婚姻,这很值当。
他感到太阳穴突突跳,最终拿起信纸开始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