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孙权短短一句话,就让母亲气全消了。
孙权说,“兄长的意思是,当年管仲为齐国国相,齐桓公开口仲父、闭口仲父,而他则称霸诸侯为天下所尊崇。如今张公如此贤明,能被兄长所重用,张公的功名难道不是兄长的功绩吗?”
“这孩子就是机灵。”白展堂拍着孙权的头,笑着看向张公,“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公转头看向院落中的洒扫仆从也朗声道,“你们都听见了,主公是将我比作齐桓公之管仲,若是日后有什么其他版本流传出去,我定要将今日在场所有人严惩。”
“是!”
一众仆从连忙应声。
白展堂看向孙权,又看了看自己,连连摇头。
自己这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
不知不觉,这一战打赢,便已经是深秋。
白展堂站在会稽城的院落中,转头问着属下小卒,“王朗还是不肯效忠于我吗?”
小卒摇头。
这段时日中,张昭整日前去规劝王朗,任凭张昭磨破嘴皮,王朗也决计不肯效忠。
对于王朗,白展堂从未有过杀心。
一则是王朗在城中百姓心中是个好官,若是杀了王朗会尽失民心。
再有,就是张昭虽然嘴上和王朗斗个不停,可是这两个老家伙都清楚,要打败对方挫挫对方威风可以,若是真要伤及对方性命,这可是彼此头一个不答应的。
张昭曾多次跟白展堂举荐王朗有大才,才气在自己之上。
白展堂倒是信,对于张昭的话也肯听,可惜王朗自诩一把老骨头,生食汉禄,死也当为汉臣。
见王朗有此志向,白展堂也就不再为难,找个由头,直接把王朗给放了。
如此动作,倒还获得虞翻等降将的忠心,也总算不亏。
在城中踱步,白展堂迎头便遇见了在城中药铺采买的乔灵蕴。
此时不在军中,乔灵蕴和乔灵珊一双姐妹换上了女装,鹅黄与嫩粉色的衣裙衬得双姝绝色,如同天降仙子一般。
“你很少穿得这般……”白展堂看了看眼前人,不觉嘴边已经扬起笑意。
乔灵蕴也是低头娇笑,“本是出来买两件过冬的衣料,想着也该给白大哥你做上一件,正巧碰上药铺上新药材,便和家妹忙不迭地赶过来看看。”
说着,乔灵蕴将一棵参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五年野山参,参不错,不过这参须怕是被人偷偷挪用了不少。”
听了眼前姑娘一番话,掌柜顿觉姑娘识货,转头看向身旁伙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这参须是谁偷的,自然不言自明。
乔灵蕴在药铺中娴静选药品,乔灵珊却对着白展堂使了个眼色,将白展堂叫出门外。
“喂,我说这阵子怎么总看不见周公瑾了?他人呢?”
“着急啦?”白展堂打趣道,“你能不能别老喂喂的叫我?”
“知道叫你就行了呗,当初你遇到刺客也不着急救我,难不成还希望我叫你主公?还是叫你姐夫?”
看着乔灵珊的行为举止,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白展堂连连摇头,“算了,不过就是个称谓,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白展堂本来不以为意正要往药铺里进,又被乔灵珊拦住了去路,“我说孙家少主,你到底对我姐有没有意思?”
“小孩儿家家的你管这干嘛?”
乔灵珊登时没好气地白了白展堂一眼,“我可告诉你,来我们乔家提亲的人可早就踏破门槛了,旁人不说,就严白虎的弟弟严舆,那可是来我们乔家好几次了,你要是对我姐没意思可别耽误我姐终身大事。”
“严舆?”白展堂侧目看向乔灵珊,“当真?”
“当真啊!我骗你干什么?我姐没跟你说过吗?”
白展堂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些许想法。
按理来说,他跟乔灵蕴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当初在刘繇府上即将暴露身份的时候,乔灵蕴肯让自己先走,这已经是世间不可多得的重情重义的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