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你瞧瞧,这一馆子的人都盯着你看呢。”
他强行说话拉回了梵尘瑾的注意力。
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目光,果然明着暗着都在盯着这一桌。
“他们盯的人好像是你吧。我从刚才就进来了,并没有人盯着我。倒是你坐下以后,他们都看了过来。”
这话说的十分在理了,莽汉一瞬间完全找不到话出来反驳她。
恨恨的将空杯子往桌上一放。
梵尘瑾出手了。
她伸手去温着茶水的小炉子上取茶壶了。
男子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哼!看你还嚣张,不还是得给爷倒茶递水么。
梵尘瑾提起了小茶壶,掩嘴轻轻咳喘了一声。
这茶馆里虽然喂着暖炉,可炉火不十分的,她又独自坐在窗边不免有些寒气透进来。
给自己倒完一杯水后咳的更厉害了些。
男子看着梵尘瑾的样子心想怕不是个冰痨子。
怪不得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是会染人的吧。
脸色立刻嫌弃了起来,起掩住了嘴鼻,一边嘴里还说着“晦气、晦气”。
男子是走了。可周围几桌的人却没了看头。
其中有一个大声问了出来,“小娘子,你那病染人不?你哪儿来的呀?”
“皇城。”
周围茶客除了有本地人也有外头来做生意的,一下子脸色变了。
“皇城外郊有个村子,叫什么霍家村的,听说染了病,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守军给屠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前些子不是苍城城主入宫封赏么,听说就是苍城的莲生军给屠的。”
“莲生军不是苍城的主军么?听说是不错的军队,对百姓从来秋毫不犯的。”
“什么秋毫不犯呀,那也就在苍城里秋毫不犯,本来就是苍城的守军,听说是筑南王那时候给养起来的。后来到了他儿子手上啊,就是现在的城主啦,听说手段可毒辣。否则央帝怎么会把整个淮河以南都划给他?”
“是啊。我也听说了,是说欺央帝年少,央军又不服朝廷管教。他仗着在西荒驸马的时候筹集的兵马,现在横行一方呢!”
“那以后北央人不是不能去淮以南了?”
“起码筑南王的时代还知道抵御西荒人。现在整个淮以南可不都是西荒人的天下了。论胳臂肘呀,也只有那位小爷能拐成那样!”
“他现在的婆娘不还是个南陵人。”
“哼,可不是嘛!靠女人起来的男人啊,就是没有根……”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一桌的人都纳闷的盯着他,怎么了这是?突然就闭嘴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蓦然看到刚才坐在窗边还不声不响的小娘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个茶壶。
难道是给他们斟茶递水来了。
哟,可不敢当呢。刚才老屠夫都没赶上喝她的水。
啪!
茶壶在那一桌上撒了。
滚烫的水溅了几人一头一脸。
一个个捧着自己被烫伤的面孔嚎叫。
小二带着其他的伙计赶紧冲上来给客人们用干毛巾擦脸。
一边去茶馆外头凿了几块冰块来给他们敷脸。
“哎哟我说小娘子,您怎么能动手呢……”
“烂女人!”桌上的客人就没有小二那么好脾气了。擦完脸捧着还有些疼的嫩肌肤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这女人是个病痨子!传人的——大家快跑呀——”
周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