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字 邹开心中有些急切,当看到锦衣夜行出现,他就感觉到不妙,情况绝对会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差的多。
现在发生的一切,就似是在印证的他的想法一般。
当被偷袭之时,默爷就交代下来,由他守在这里,而默爷亲自去解决林中的埋伏。
默爷与邹开当时就认为,这羽箭实在意义不大,如非是暗器高手出手,这羽箭的威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就算放在自己的手中,除了打打猎,也打不得什么了,整个队伍之中,唯二会真正被威胁到的,是车中的两个娃娃。
但是那车厢,却绝对不是这样威力的羽箭就可攻破的,所以这波攻势,在默爷与邹开看,除了打乱阵型以外,其实是一种另类的战帖。
这是在邀人入林,逢林莫入自有道理,但是场子已经被人摆下,那么两人之间,自是功力更高一些的默爷入林,由邹开守家。
默爷入林,林中也有人杀出,几乎同步,让本来要去护着秀儿的邹开,一下子就失了先手。
一番交手,中间虽似占了上风,但是邹开心中是有苦自知,这黑衣人的功夫肯定是在自己之上了。
尤其是那旋转的身形,虽然不见杀伤力,但是在急转中两次逆向,却是超出了自己的一些认知,但隐约间,这种路数又似有耳闻。
这时,见到黑衣人右手捞住双枪,双枪在手中一错,以十字交叉之法握于手中,旋转着的身形却是不曾减速,反而是愈加的快了一些。
邹开脸色一变,他终于是想起来为什么会对这个路数有些印象却又不深了,当下里,现也来不及多想,脚下蹬地,身子迅速向后倒跃而出。
“十字花枪!”
这是黑衣人第一次出声,声音嘶哑,有如磨沙。
双枪有如被镶在了一起,呈十字型,被那黑衣人一掷,向着邹开飞去,那黑衣人本是旋转的身体也停了下来,蹂身而上,跟着十字花枪,奔着邹开追来。
邹开倒退后,身形不停,见那十字枪飞来,脚下加速,身体急忙向一侧避闪开去。
李欢本就心里没底的时候,这种突然一面倒的场面,看的他直皱眉头,怎么这情况就突然急转直下了呢。
怎么感觉娘炮开对这双枪十分忌惮呢,李欢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双枪能镶到一起,也就是一大号的十字镖,你慌个毛线呢?
本来只是心中吐槽,毕竟邹开除了声音,真是没有一点娘的地方,但现在李欢看他真是越看越娘炮了。
然而事实往往总是打脸的,这十字花枪看似像极了大号的十字镖,然而并没有飞出什么弧线曲线,但不论娘炮开怎么避闪,都始终在娘炮开与黑衣人之间来回往复。
李欢定睛细看,每每在十字花枪飞回之际,那黑衣人或以掌缘劈砍,或以指尖弹击,这十字花枪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
邹开身形一直不停挪移,但并没有选择左右避闪,而是一直向着一方向迅速腾挪,即便是十字花未到身前,手中剑也时而在身侧舞动一下。
危机在哪里呢?看着娘炮开不停避闪,李欢迷惑了,那剑舞动的也有点不着四六的,完全看不明白用意了。
李欢还注意到,那黑衣人的追击,也是有些古怪,追起来也不是直线追击,黑衣人脚下挪动不但有左右移动,有时还有退半步的动作,偶尔脚下也会顿一下。
这可不想追击的样子,这是憋什么坏呢?娘炮开看出来了?他为什么一直在向着方向避闪,是在躲什么?
李欢一脑子的疑问,也反思了一下自己,只是开了门就有点膨胀了,这不好,窍还没开呢,我艹,对了,自己的内视还多了个小人呢。
秀儿趁着李欢不注意,凑到窗边悄悄的探出头来,发髻蹭在李欢的下巴上,李欢低头看了一眼秀儿,自己初来乍到,不如土著的地方多着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个差距,要靠时间才能补回来。
“秀儿?”
“嗯?”这小姑娘竟是看的津津有味,么的,这是个什么世界,自己都觉的害怕了,这孩子是真不懂,还是这世界的人从小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你能看明白么?”
“不能啊!”
行吧,好理直气壮的回答,那你还看个什么劲呢,没被十岁孩子在之方面给碾压了,也算是心里得到个安慰吧。
“那人用的双枪你认识么?”
“双枪有什么不认识的?”秀儿皱着鼻子,好似对李欢的问题很不满。
“呃,我是说,出处,你能看出来么?”
“九州用双枪的人很多的,我一个小孩子哪能认的出来。”
行吧,你真的赢了,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孩子,你的胆子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邹开避闪之中,手中的剑终于是有一次点在了那飞行的十字花枪之上,但是他脸不见喜色,却是更加凝重了一分,开口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越巽蒋氏么?”
哎呀,我的天啊,你这声也太酥了,你是想肉麻死人家么?明明是一大汉在喝问,怎么听着像娇叱呢。
李欢下意识的吐槽着,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觉的自己很害怕,甚至有时会颤抖,但心理却又很轻松。
其实这只是因为他初来乍到,虽然努力想适应这个变化,但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仅仅就是适应都不容易,何况这才适应开始的第一天。
各种情绪大多来自于感官上的刺激,身体在告诉李欢要紧张,要害怕,要不安。
这完全是出于人类基础的反应——恐惧未知,那是刻在身体基因上的本能,但是他的心理,其实并没有同步过来,在潜意识中,他还是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也有可能穿越者那诡异的心理优越性在作祟,现在所见到的一切,就如同是vr之中看上一场剧情动画。
当他的潜意识也真正认识到自己是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时,在这一个同样的场境中是,他怕是连槽都吐不出来了。
简单的说,就是看打架的,和被打的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