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派你来的?”
南路权靠在私人厨房的椅子上,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库催。苹果皮在他指间卷成均匀的圈,刀刃划过果肉没发出一点钝响,指节还泛着冷白。
陆玉溪站在南路权的身后。厨房里面没开灯,只有从换气扇那偷偷钻进来的阳光,让这一小片区域稍微亮了一点点。昏暗中能看见橱柜上积的薄灰,空气里飘着苹果的清甜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油烟味,压得人有点闷。
经过上午与监狱长的“友好”交流,没人罩着的库催,下午被南路权轻轻松松的带到了这里。
陆玉溪看着上午还生龙活虎邀请自己跟着他的库催,现在却因为伤口只能轻轻的呼吸,手腕上的麻绳勒出红痕,渗着血珠,裤腿沾着褐色的污渍,每呼吸一下肩膀就颤一下,像快散架的木偶。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十分忠心的手下,正为大哥的遭遇而抽噎哭泣。
“不说话吗?”
听不到回答的南路权也不着急,把手里削完片的苹果切出一个小兔子的样子插在刀上递给陆玉溪。陆玉溪第一次见削了皮的小兔子苹果,眼睛亮晶晶的接了过来。
南路权看见陆玉溪低头一点点的吃了起来,眼底滑过一丝笑意。陆玉溪起身一边向灶台走去一边啃剩下的苹果,慢慢悠悠走过去刚好苹果啃完。
陆玉溪看见南路权随手将果核丢向垃圾桶,随后单手拿起灶台上一直热着东西的小锅朝库催那边走过去。南路权是绕着陆玉溪走过去,所以陆玉溪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陆玉溪嘴巴里面嚼着苹果,安静的厨房回荡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南路权笑着低头看着库催不甘心的眼神。
“没关系,我愿意给你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南路权往后撤了半步,把手上的锅微微倾斜,里面的液体很快就流了出来。
陆玉溪终于看清了锅里面的是什么,烧开了的油从锅里面直接落到了库催的大腿上,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热油接触到库催大腿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库催忍不住的哀叫,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再看大腿表皮已经迅速起了水疱。
看到库催的样子,本来还在嚼苹果的陆玉溪脸色难看地把嘴里的苹果直接吞了下去。可能是陆玉溪的目光太过幽怨,南路权回头看见了不嘻嘻的陆玉溪。
不小心忘记陆玉溪还在的南路权,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南路权本来想叫陆玉溪的名字,让他看不惯就出去等他,结果发现自己除了知道他编号7758,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南路权笑着望向陆玉溪。
“看不见吗,7758。”陆玉溪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南路权。南路权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笑了,又是被气笑的。
“我不瞎,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陆玉溪听见他的话,眼睛一直望着南路权。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要一直记住哦。”感受到陆玉溪视线的南路权也望着对方。
发现陆玉溪平静的看着自己,黑黝黝的眼里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南路权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陆玉溪轻笑了一下。
“我叫陆玉溪,陆游的陆,玉石的玉、溪水的溪。”
陆、玉、溪。南路权把对方的名字在嘴里转了一圈,心跳却莫名其妙有点点加快。南路权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两两相望。一时之间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微妙。
“够了!不要为难我大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被所有人无视的库催的手下突然发声。
“顺浮……”
缓过来的库催艰难地唤着手下的名字。听见大哥如此艰难的声音顺浮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是想知道谁让我们来的吗,是姜须原!是他告诉我们说只要弄死你,我们就能拿到昂霄百分之2的股份。”他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地上,手死死抠着地砖缝,指甲缝里还嵌了灰。
昂、霄。陆玉溪听见后挑眉看向南路权,那不是南路权所在的组织吗。果然刚刚还在笑着的南路权面无表情的看着库催他们。
“哦?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监狱长罩着我们是因为我大哥和监狱长是老乡吧,这种事情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顺浮恨恨的望着南路权。
南路权安静的看了一会面色苍白的库催,手微微的动了一下。转身看向陆玉溪。
“你先出去等我吧。”
陆玉溪看了几眼南路权,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厨房站到厨房透明窗户那里,看着南路权。
在陆玉溪离开后,南路权不知道跟库催讲了什么,库催抬头惊恐的看着南路权。
然后陆玉溪看见南路权平静的看着不停挣扎的库催,在顺浮尖大喊中把锅里剩下热油全部倒在库催的头上。
陆玉溪皱眉转身,在库催尖声大喊中看着今天之后的夕阳。今天的天气不错,夕阳也格外漂亮,像新鲜的血液无情的冲刷着这个世界,不留一点余地。
从那天之后,陆玉溪跟南路权的关系突飞猛进,其它的犯人们经常能看见他们一起同出同进。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